清亮的晨光穿过窗台,落满床铺。床上睡着的人轻嘤一声,拉过薄被盖在头上,挡住扰人清梦的晨光。
房里洗浴间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一双干净白皙,骨节分明的脚踩在泛着凉意的地板上,他伸手将放在桌上的遥控拿起,一键关掉制造源源不断冷气的空调,寻了张椅子坐在窗台下看书。
晨光透过窗台打在那人的身上,一缕缕光柱萦绕着上下漂浮的细小颗粒,缓慢地飘动到宽厚的肩膀上。
光下结下个剪影,侧着能看清藏在光影间棱角分明,满是笑意的脸。温热的指腹摩挲着页眉,轻轻一挑,翻过下一页。
伏暑八月的天,莫说在大道马路上,就说室内,若没有了冷气,睡在屋子里,即使是清早,也会很快被热得满头大汗。
果不其然,床上的人没过一会就哼哼唧唧地将被子给踢落下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盯着书本的视线往床上瞟看了一眼,嘴角轻轻勾起,视线又移回书里。
“一皓,你个王八蛋!你又来这招!”不到三分钟,床上的人意料之中暴跳如雷地醒过来。
零禾抓了枕头,照着一皓的俊脸就砸过来。
一皓微微侧身,娴熟地躲过枕头。他放下手中的厚皮书,起身捡起枕头,又捡起落在床边的薄被。
零禾负气地盘坐在床上,气鼓鼓地看着一皓将枕头放好,又将被子仔细叠好放在上面。
看着一皓那张云淡风轻,清如和风的脸,零禾就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意思。可是心中又气闷,只能发泄在自己身上。
没办法,谁让他输了!
昨晚,好不容易考试结束,被严抓看了两天书的零禾如同脱缰的野马,撒欢地不行。
不是跑去别的宿舍串门打牌,就是在宿舍里玩游戏,上串下跳。
开始,一皓念在他这两天还算老实看书,也就随他去了。可后来,宿舍都快熄灯,零禾还抱着手机玩个不停,一皓便知道惯着零禾是最大的错误。
零禾不肯睡,非要玩游戏。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说好,只要一皓能打赢他,他就睡觉。
结果就是,一皓一个刚学的菜鸟,虐杀了游戏老玩家零禾。
零禾表示不服,坚决要与一皓再战一盘。
一皓懒得理他,直接将他按倒在被窝里。心有不甘的零禾吵吵闹闹就是不睡。
万般无奈之下,一皓只好起身与他再打一盘。不过,前提是如果零禾再输的话,明天就要早起锻炼。
一想到昨晚,坐在床上的零禾又气又不甘心地挠头,将原本柔顺的头发抓成鸡窝头。
一皓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放在零禾毛躁的鸡窝上,“乖,去换衣服。”
零禾将衣服拽下来,撅着嘴不服气地说:“我又不是小朋友......”
一皓笑得无奈,顺着他的意说:“好,大朋友。你再磨磨蹭蹭,天就要热起来。”
“明明我才是哥哥......”零禾拿着衣服起身换衣,嘴里嘀嘀咕咕的。
零禾本就不是闲得住的人,就是有起床困难症,只要能醒过来,一下子又活蹦乱跳的。
他还记挂着昨晚输给一皓这个菜鸟的事情,扬言道:“一会回去,我一定要与你再大战三百个回合,我就不信了!”说着还一副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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