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的都没良心,你奶对你多好,你三叔也没亏着你,过年连去都不去。”
“初一我们不都去拜年了吗?”我小弟任何时候都不惧怕他,顶嘴也可以不分场合。
“拜年还得给你钱呢,钱都装谁都兜里了?”
“你们都亏心,你们就这样过日子,就这样处事!”
“白活好几十年,跟傻子没区别!”他不断的说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意思,和往年一样:
怪我妈我们平时不上我三叔家看奶奶,过年前也没给她老人家买东西。话中间都带了许多脏字,脏的骂外人从来不用,就用给自己家里人。
他连骂带说,我们四个一声不响。他当然不会停下来,转而到柜上拿白酒,拿花生,一边拿一边摔,一边骂脏话。接着开始喝酒了,每喝一口白酒,酒杯就用力摔桌子上一次,再墨迹一句,再骂一句脏话。
人总要有忍到极限的时候,这天晚上,我妈就忍到极限了,我妈穿鞋,下地,大声骂他:“仨孩子我生了,儿子也给你生了,你是要死还是怎么的?”
“看你妈也行,你妈得有个当妈的德行,你去问问她,给过我好脸来不?嫌弃我不生小子,最后是生出来了不?别天天阴阳怪气的!”
“挺大岁数了跟自己儿子嚼儿媳妇舌根子,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妈越骂越生气,我们姐弟三个,从来没见她这么大声骂过,她把我爸酒瓶子砸地上摔了,把酒杯摔了。
“再喝猫尿,我让你再灌猫尿!”
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我爸要去外屋拿菜刀砍我妈,他骂着出去,进屋后,手里没敢拿菜刀,而是拿个脸盆。举着脸盆子就要往我妈头盆上砸,我们仨就哭着喊着拦他。
但我心里明镜似的,他不敢真打,就敢骂。这阵仗见次数多了,最害怕的不是我爸会真下手打,而是他俩骂架骂的太狠,声音太大。
我妈嗷嗷叫唤:“你快砸死我!快砸死我!不活了!”
说着就把脑袋伸过去让我爸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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