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疡倒也没拒绝,跟老板要了一大碗馄饨后便坐在那里把玩着手里面的骰子,而我在看到他那枚罗睺传承下来的骰子时没来由的一阵头皮发麻,这玩意儿虽然只有一半几率能杀人,可却是针对所有被锁定的目标啊,如果这会儿他趁我不注意丢在了我的身上,那么即便是我,生死也只能看命了。
随着店里面的食客越来越多,环境也变得嘈杂了起来,所以我俩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餐后,回到了我临时居住的小旅馆里,小旅馆的老板娘瞧见我居然带回来个男人,眼神里陆续了些许嫌恶与可惜,毕竟,我跟赵疡俩的皮囊看起来都是相当不错的,而她此时在想些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从她的表情与眼神上多少能够看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好念头。
对此,我跟赵疡俩自然都看明白了什么,但到了我们这种修为境界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的跟普通人去计较的,至于他们的想法,也很难影响到我们。
回屋后,我盘膝坐在床上冥想,赵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后,似乎觉得气氛不太好,所以便下楼在我隔壁租了一间屋睡觉去了,说有事儿招呼一声他就过来了。
在赵疡离开我的房间后,我很快就进入了血灵海的世界里。
此时的我,并不像之前那几次出现在云雾缭绕的山顶上,而是出现在了一座看起来极为古朴的村庄里,一望无际且绿油油的稻苗中间有一条宽约三四米的小河,小河上有一座大约十多米高的水车,看起来非常有趣,这东西我在现实中还是头一回看见。
村落的建筑看起来并不怎么集中,多为茅草屋,不远处一排杨柳旁有一牧童正躺在水牛的背上悠闲的望着天空。
这种场景,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时间过的真快啊。
我并没有冒然的进入村庄,因为这里是血灵海世界,一切都是神秘的,如果轻易的闯入别人的地界,极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所以我紧紧只是远远的观望了片刻后,正要转身离开,身后却在这时候传来了一位老者的笑声:“道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坐坐?”
我诧异的扭过头,却是瞧见一位身材消瘦,却仙风道骨的老者居然就在我身后?
这一幕让我心头一颤,这老头的修为怕不是某位神明吧?否则怎么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我的身后,而我的灵识却一点儿也没发现他?
这不禁让我心生警惕,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御的心理。
也不知道是我表现的太过于紧张,还是这老者能够看穿我的心理,他居然轻叹了声道:“看来这世道是变了,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这神与神之间居然也没有信任了。”
神?
他果然是神,而且以为我也是神。
瞧着他并没有动手的样子,我微微松了口气,犹豫了下道:“世道没变,只不过当下的人或神并非当初那一批了。”
“或许如道友所说吧,老朽邢无量,敢问道友名讳,原生于哪里世界?”老者唏嘘之余,好奇的朝我询问道。
我迟疑了下,觉得从这老者的谈吐以及面相上来看,应该对我不会有什么恶意,所以便告诉了他,他听了,颇为惊讶道:“道友居然来自于本源世界?可那里得道成神的老朽都认识啊,难道道友是刚刚成神不久?”
这话让我多少有些尴尬,事实上,我对成神一类是相当反感的,一直认为这是对万千生灵最不公平的存在,所以当初才立下杀尽天下神魔的志向。
我轻咳了两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老先生误会了,我并不是神,凡人而已,只是要比寻常人要强上一些。”
我的话让老者邢无量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没想到道友居然尚未成神就能够来到这血灵海之中,可见道友应是天选之人啊,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说的应该就是道友了吧?”
我不知道这话是夸赞还是讽刺,于是就准备跟他告别,老者邢无量此时却再次叫住了我:“程小友,相逢即使有缘,难道真不想进来坐坐,这或许对于你而已也算是一种机缘呢,也说不好呢。”
听到这话,我顿时打消了离开的想法,随后便跟着老者邢无量前往了他所居住的村庄里。
村庄里的环境看起来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简陋原始,在一栋栋土坯茅草房之间居然还夹杂着一些个青砖瓦房,走在前往村庄期间会路过一片片水田,尚在田中劳作的人们会纷纷的跟我们打着招呼,这些人对于我这么个外来人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反而表现的很家常,感觉就像我们老家村里面那些人见面似的。
对此,我很意外。
而邢无量似乎是看出来了我的疑惑,笑着跟我解释道:“这些村民尚未开化,思想极为质朴,让道友见笑了。”
我闻言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笑着摆手道:“前辈这就见外了,世间质朴才是人们真正所向往的初心,可惜世人多半为利益驱使,质朴已为罕见,如此才是难能可贵啊。”
邢无量的表情当时有些耐人寻味,看起来像是追忆,又或
者是在思考着什么,总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越往村庄走,越能够感觉到这村子的特别,当我们靠近村庄时,隐约能够听见孩童的欢笑声以及阵阵狗吠声。
这让我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就好像回到程家村一样。
我轻轻的呼了口气,身旁的邢无量轻笑了声道:“是否让道友想到了什么?”
嗯?
我疑惑的望向他,他闻言,却讪讪一笑摆了摆手道:“老朽也就是随口一说,道友请。”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入了村落的入口,入口上方有一简易的茅草牌坊“追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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