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泽赶回到风华宫,灵修皇后正在坐在宫远彻床边抹着泪。太医刚给宫远彻诊过脉,正给侍奉的奶妈交代事宜。
“彻儿怎么样了?”宫少泽问道。
灵修皇后见了宫少泽,哭得更厉害了,“皇上,彻儿一直不见好,甚至更严重了,皇上,彻儿可怎么办,他还这么小……臣妾恨不得替彻儿生这场大病呀……”
“皇上,微臣给太子殿下开了药,太子殿下福大命大,熬过这半个月便好了,若是病情再加重,微臣便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了。”太医道。
宫少泽点了点头。他坐到宫远彻的床边,伸手摸了摸彻儿滚烫的额头,“皇上,臣妾不知是不是瑾妹妹还克着彻儿,彻儿是无辜的,皇上!”皇后跪在宫少泽面前,咬着嘴唇,哭得梨花带雨。
宫少泽并不理会,他看了一会儿彻儿,转头对灵修皇后说道:“你为何执意要除了瑾妃?避暑山庄的宫女都是你安排的吧?灵修,朕都知道,朕只是不想说。如今安相府出事,朝廷不安,朕不想让后宫不安。”
灵修皇后的瞳孔震了震,她庆幸宫少泽知道得不多。那些宫女正是她吩咐方贵人去做的,不承想俞然等人竟问了出来,不仅没能让宫少泽安薷寞离心,反而暴露了自己。
“皇上,臣妾可是您的妻子,可您却让瑾妹妹住蔺漾宫,臣妾只能住风华宫,皇上,您说过的,您更喜欢臣妾,皇上……”灵修皇后本就是美人,哭起来的时候鼻尖微红,睫毛上挂着几滴泪花,令人心疼。
“灵修,朕疼你,无论你住哪里,你都是朕的皇后,你不能因嫉妒就做错事,朕还是更喜欢从前在王府贤淑温和的你。”说宫少泽不喜欢灵修皇后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忘了在陇牧族与灵修的点点滴滴,可是如今是安薷寞占据了他大半个心。
灵修皇后咬了咬唇,低声应着,“皇上……臣妾只是担心皇上宠爱瑾妹妹而不疼爱臣妾,这才做了错事……”
宫少泽伸手把灵修皇后拉起来,“朕知道你委屈,是朕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可别再做傻事了,你如今是皇后,彻儿是太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别再害寞儿。”
“是……臣妾知道了……”
宫少泽走后,灵修皇后的眼神却愈发阴鸷,她咬牙切齿地抓住桌子一角,“安薷寞安薷寞,都是因为你!”
瑞吟忙抚慰道:“娘娘,您如今是皇后,对付一个瑾妃岂不易如反掌?只是皇上如今重视瑾妃和她肚中的皇嗣,咱们只等机会便是了。”她看了看四周无人,低声道:“外头递消息进来,皇上已经准备治安相府的罪了,瑾妃必定是受牵连的,咱们也许无需动手,便可除了瑾妃。”
“可本宫不想瑾妃诞下皇嗣,若是个皇子,咱们彻儿又多了夺嫡的人,原本丽妃那儿就有个祸害,如今丽妃父亲又是皇上的红人儿……”灵修皇后越想越头痛,恨不得这偌大的皇宫只有她的彻儿一个皇子才好。
“娘娘不必多忧,太子殿下只要平安长大,那必然是继位之人,平阳可最重嫡子了。”瑞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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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安相府将面临满门抄斩之罪,唯有在避暑山庄的安薷寞还想着安己用早日回京,可怜云佩知道情况却又不敢言。
“云佩,那你到底搞清楚了没有,爹犯的究竟是什么错,怎么就调离京城了呢?”安薷寞还是有些不放心。
云佩支支吾吾的,她本就是不懂官场之事的,如今要她现编,她也有些张口结舌,“也许老爷讲错了什么话吧……奴婢也不懂啊,但是夫人说了无碍,少爷也说无碍,想必是小错的,皇上刚登基,自然要立下威严的,老爷是重臣,皇上也许就是想做给其他臣子看看罢……”
安薷寞想了想,点点头,“也是,阿泽肯定知道我爹是最忠心的,所以才敢动我爹啊……”
云佩也附和着。
这时,俞然拿着锦盒进来,见过安薷寞后,道:“娘娘,这是安大人寄来的人参,皇上吩咐臣送来,安大人还有一封家信在锦盒里,娘娘这下可放心了。”
安薷寞兴奋地接下锦盒,打开来里面正是一封信和一些上好的人参。
信上的落款正是安己用的字迹。
“皇上和哥哥果然没有欺骗我,爹爹一切都好,我们安家一切都好。”安薷寞高兴地流下眼泪来,她这些天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生怕安家出了什么事情。
外面的风有些热。
俞然清楚这封信怎么来的。
安夷禾回到衰败的安相府,安己用颓然地坐在厅堂的椅子上,见了安夷禾,颤颤巍巍地起来,“你这!孽畜!”多天的囚禁使得安己用身体大不如前,他上来要掌锢安夷禾,却被安夷禾轻松躲开。
安夷禾已经出落得比安己用还要高,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己用,“父亲,是你要把我送去皇上身边的,我自然为皇上卖命。您不要命,可是我要命。”
安己用喘着粗气,瘫倒在椅子上,“你这不肖子孙!你这是要毁了安家!你这是要毁了瑾妃娘娘啊!”他老泪纵横,他的命不要也罢,可是他心爱的女儿如今才风华正茂……
“父亲,我此番来,正是为了瑾妃娘娘。皇上会保瑾妃娘娘的,可如今瑾妃娘娘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安相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娘娘无法安心养胎,皇上让臣来请父亲一件事。”安夷禾说得不紧不慢,似乎在给安己用喘气思考的时间。
安己用微闭了眼睛,“你说吧,只要寞儿能好好的。”
“皇上请父亲写封家书给瑾妃娘娘,只道父亲被调离京城,并无囚禁抄家之事。”
安己用慢慢地冷笑了,“寞儿她迟早要知道的……你们如此欺骗寞儿!安夷禾,你还姓安,你还是寞儿的亲哥哥!你怎么忍心?”
安夷禾也不恼,他笑道,“我倒宁愿我不是她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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