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止于智者,可哪里还有什么智者?不过是一群闲来无事,爱聊与自己无关的糟糕事的明白人罢了。
如她,也曾或说是一直都处在八卦中心,领略过风暴的力量,但也不妨碍她去八卦别人。
只是偶尔会因滋味不好受而厌倦自己而已。
她有想过一千种一万种与杭旭泽重遇的情景,想过快意凛然地否定他:她并没有很喜欢他,请不要太过于自作多情。别人猜测的与我无关,她们龌蹉的是她们自己的内心渴望,不是我——郭尧月的。
终究是一时愤懑,幻想过后更多的是懊恼与不甘,走在繁华的十字路口、走在人满为患的商场,旁人的喧哗从来与她无关,沮丧的心境使得她根本无法融入人群当中。像是走在沙漠里的独行者,渴求水源与出路,可现实给她的只有满目的黄沙荒凉。
“月,你还好吗?我好担心你。”
良久收到何英英的回复,泪水重新涌上眼眶,她歪头盯着眼前的白粥,热气已没再上升,粥也只是一碗粥而已。
“英英,我想见杭旭泽。”
何英英推开搂着自己的友人,走到一边,一脸担忧地看着手机。出国之前和尧月因种种原因没能聚上一聚,现在她不清楚尧月的状态如何。
她知道当年的事对尧月伤害挺深的。天性乐观的尧月在那段日子里总是隐藏着自己,她的闷闷不乐、逆来顺受被强行消化,故作开怀的笑容每每都让何英英感到心疼。
“乖,我过两天回国。你想见杭旭泽的话,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啊。全世界最好的郭尧月,我的好朋友,不要不开心,我爱你哦。”
郭尧月反复听着这条语音,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她最庆幸的是认识了何英英。
结束与何英英的谈话后,她把自己收拾了一遍,下楼去小区超市进货了些生活用品与零食,拎着满满两大袋的东西,心满意足地回到住处。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以立刻舒缓心情的话,那无疑就是吃。她拆开薯片包装,边吃边看着电视剧,先前错感的自己早已被抛之脑后。
剧里的男女主因为误会,迟迟没能给观众发糖,看得她都替他们着急。突然她又想到了沈晋,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一集不虞之隙过去了,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任何事都得有人先走出第一步的是不是?她愿意当第一人。
只是没想到,他接电话的速度如此之快,她甚至还没想好开口第一句应说些什么。
她握紧手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他也不讲话,明明是他说今晚要谈谈的。她都已经主动给他打电话,接下来剧情不应该轮到他控场的吗?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她感到好尴尬呀,早知道就不冲动拨这一通电话了。
天大的事情,晚上谈就好啦,他主讲她旁听,多舒适呀。
脑子里将所有事情过了一遍,她终于找到开场台词。
“那个......谢谢你煮的粥啊。很好喝。”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多说两个字不行的吗?她又头秃了。
为什么她要喜欢上这小崽子啊!!好生气自己的多巴胺啊,对谁都没反应,偏偏对沈晋来劲。
郁闷归郁闷,刚才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多少是欢喜的。
脑袋里杂七杂八地过滤着诸多信息,她好想问问他是不是认识陈子婷,是不是从陈子婷那儿听到了她与杭旭泽的事情。她想告诉他那一切很大的一部分都不是真的,却苦于没立场去说这一番话。
最后她问:“昨晚的酒醒了吗?还有没有难受?”
电话那头的他好像在走动,片刻后传来衣服磨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等了一分钟,他才重新说话。“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语气冷漠得不像是她认识的沈晋。她默了一瞬,有点难过,“我们......以后都要像这样子说话吗?”
“对不起。”他像是叹了一口气,接着他把电话给挂了。
她不敢相信地把手机拿到眼前,正看看反看看,他竟然把她的电话给挂了!
这是什么剧情走向......郭尧月把小熊扔在一边,双脚前后乱蹬,啊啊啊,气死她了,气死她了......还没气出个所以然来,视频邀请的提示声响起,她生气地把它按掉。
没过几秒钟,微信再次震动起来。
她跑到卫生间,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涂上滋润的唇膏,才慢腾腾地接通锲而不舍的视频邀请。
沈晋出现在手机屏幕中央。他好像刚沐浴完,上身是件白色T恤,半干的黑发柔顺地搭在他头上,略长的刘海稍稍遮住他的眉毛,另一只没拿手机的手随意地拨动着湿发,背后是白光万道的燥热骚动。
“干嘛挂我电话?”她问。她好像被迷惑了,却又清醒着。
他眼眉一挑,答非所问:“现在有空吗?”
“......有空......吧。”
“嗯嗯,那我现在来接你。晚上到我这吃饭。”
啊?她懵掉了,沈晋一直在走动,她刚只顾看他,没留意到他身后背景变化。
“你回家啦?”
“嗯。”他不知为何笑得灿烂,她心一跳,接着听到他说:“月月,欢迎来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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