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一直在暗示性地捏了捏她的手,她明白是自己想法过急了。可她也不想的,但只是一碰到沈晋,她的意志就如同中空玻璃那般脆弱易碎,不堪一击。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手腕的红叶李纹身,深深呼了一口气。再抬头时,眼睛虽红红的,脸上却巧笑嫣然,“不好意思啊,沈总。今天师姐生日,我太高兴了。刚才的话是我失礼了,自罚一杯。”
说完拿起一罐未开的啤酒就想打开,看架势是一口闷的节奏。
可惜破啤酒罐好像也跟她作对一样,她怎么也打不开。她要快再次被急红眼之前,突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拿走她手中的破啤酒,她抬头,看进沈晋看不出表情的眼眸里。
沈晋将啤酒放回桌上,“女生少喝点酒。”
颜津津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记得自己对酒精过敏,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里还占有一定的位置呢?
记得高三毕业聚会的那一天,他们也是聚在KTV里唱歌玩游戏,喝酒聊未来。她当时喝了两罐啤酒就醉到不行了,后来醒过来是躺在医院里。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对酒精过敏。
她的好闺蜜小桃子过来探望她,贼兮兮地告诉她当时她一倒,所有人都慌了,是沈晋反应敏捷地抱她来医院的。听完后,无视好闺蜜的八卦眼神,她一个人躲进医院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被子里,偷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
那一刻她以为他终究是喜欢她的,直到她知道了郭尧月的存在。
江大美的生日派对进行到凌晨1点结束了。沈晋表现得像个像样的资本家,给大家放了明天一天的假。众人都欢呼起来,连醉鬼刚睡梦中也挥动起激动的双手,令得架着他的小卡跟郑光受累。
男生之中只有沈晋,王奇,小卡没喝酒,按照路线规划,于是沈晋负责送江大美跟颜津津,王奇负责送比较顺路的王佳欣,yoyo跟郑光。而小卡则和今晚的冤家、明天的仇人刚仔捆绑在一起,去开车过来之前,他问小萌萌和郭尧月谁愿意跟他一程,他一个人实在是搞不定醉鬼。
小萌萌站在俱乐部门外,看看天看看地的,“我不去,你搞定就好啦。我们两个体弱单薄的女生哪里搞得定那个壮汉啊。”
小卡幽幽地盯着小萌萌,“刚刚是谁那么大力气差点脱掉我裤子的?谁说体弱都行,就你不行。就这么决定了,你跟我一起去送他。”不等小萌萌反驳就冲到马路对面去取车了。
小萌萌气绝,对着远去的小卡背影大喊:“送你个傻子,老娘会乖乖等在这里吗?尧月走,我们坐出租车去。”
郭尧月抽回自己的手,反手拉住小萌萌,“好啦,我跟你还有小卡一起去送刚仔吧。”
“为什么啊?”小萌萌不满。
去取车的男生们还没过来,剩下一群人除了对此已经见惯不怪的逗比们,和江大美一起站得稍稍离他们有点远的颜津津竖起耳朵,想听听她是怎么想的。
最好是真的跟着她同事的车走吧——她可不想和她一起坐在沈晋的车上,不想她和师姐下车之后,他们再一起回到他们相邻的家里。
以前他们肯定有过不少的同车画面,那时她不在,她可以没关系;现在她回来了,就站在离沈晋不远的地方,自私的心念无时不在,她警惕着郭尧月。
可惜她吃醋吃错方向了,她有所不知的是郭尧月早已搬离松林街的家,已经快两年了。而且,郭尧月也没有要跟沈晋车的意思。
郭尧月忧愁地看着小萌萌,“你该不会忘记你的小牛皮包还在小卡远在法国的女朋友的行李箱里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入代购误钱包’。”
小萌萌闻言,“噌”地反应了过来,微醺的酒意散了一半,“尧月啊,还好你提醒我啊。我擦,酒精害我。差点忘了我的心头好了。”
郭尧月搂住她的肩膀,回头随意跟yoyo她们告别,一步一步地往阶梯走下去,语气诚恳:“你就不想再收集他们一波黑料吗。想想看,深夜里,两个男的,一醉一醒,会有什么化学反应?到时候你私底下威胁小卡拿个折扣多好啊。”
小萌萌被郭尧月极快、举一反三的反应能力给折服了,“尧月,还好有你在。”交友当交腐女月啊。
男生们帮忙弄刚仔上车后,刚仔还是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后座上,小萌萌则嫌弃地坐在后座闭目休息。而她坐在副驾驶位上,手肘支在车窗撑着脑袋,凉凉的晚风拂着脸颊,看着车外的夜景静静地发呆。
途中小卡跟她讲话,她起先还能提起精神应付两句,后来实在是不想思考了,轻轻说了句:“小卡,我不想说话了,行吗?”
小卡望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趁着等红绿灯的期间,他俯身打开车里音响,席琳迪翁的《我们相爱的原因》的前奏缓慢流淌出来,车厢里慢慢充斥满能安抚人心的旋律。
他看得出来郭尧月应该是在想某个于她很重要的人吧。那是种充满矛盾的眼神,他无意去打听一直大大咧咧的郭尧月此刻在想谁,午夜徘徊的人们最容易陷进自己的情感漩涡之中。
他也想他的女朋友了,不知道那傻姑娘在巴黎过得好不好,学习有没有进步。他车里唯一一首歌是她最喜欢的歌,每当他想起她时总是会听上几遍,仿佛她就在身边一样。
车继续开动,前方道路上夜空星光璀璨,他们一路朝着星星走去呢。郭尧月双手交叉握着撑在车窗上,贴紧右侧脸,眼睛一瞬不眨地跟随着满天星斗移动,思绪飘得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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