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们都听过珩山派灭派的故事吧。”
南一点头:“听说过,珩山派被对头极雷宗寻仇时,掌门居然不在,没有掌门指挥,珩山派便一夜之间被臣服于极雷宗,成为极雷宗的一个小小附属。”
“那你知道,珩山派的掌门当初为何不在么?”
南一摇头。
“因为珩山派掌门父子带着教众一齐来围堵秋露师侄,教内无掌门,所以极雷宗寻仇珩山派时,才攻打的轻轻松松。哎,天地之间竟有如此不惜命之辈,仅仅因为秋露在珩山派掌门忏悔当年不该强抱一女子致使其被浸猪笼之事时,秋露师侄说了一句,哇塞,你好厉害啊,做下如此损害人命杀生害命的勾当,竟还能坦荡存活数十年,我若是你,早投河谢罪了,你竟有脸活这么久,脸皮这么厚,一定很抗打吧,我好羡慕你得天独厚的脸皮啊!仅仅是这一句话,便使得珩山派父子怀恨在心,竟想不开来围堵秋露,说要将其千刀万剐,那一日,珩山派父子带了五十个教众;个个手持快刀,要与下山采买衣料的秋露过招,名为过招切磋,实则是送死。听镇上巡逻捕快描述,当日只见秋露师侄一袭黄僧袍,穿梭于五十个短袖刀客之中,正值盛夏,酷暑难当,秋露师侄左闪右避,横推竖劈,东扫西踹,将那群人打得歪歪斜斜,手中武器唯一串佛珠耳!当五十教众尽皆倒地之时,佛珠完好无损,珩山派掌门父子吓得喘不动气,看热闹的捕快热得喘不过气,唯秋露师侄立于躺到的教众之间,从容不迫,脸上一滴汗珠也没有,反而淡淡对珩山派父子二人说了一句,请赐教。珩山派父子二人使出看家本领,珩山挂壁剑法,父子二人齐心协力,终是一齐被秋露师侄的大悲掌打败。二人倒地之后,秋露师侄痛惜摇头,感叹道:我好羡慕你们,可以领略我的大悲掌。说完,双手合十,手中佛珠于微风中摇晃,一副太平无事的模样。”
公孙云嬅闻言震惊不已,久久不能回神:“那,师傅,秋露那一战,有没有让天恩寺名声大涨,有没有很多镇上人慕名前来天恩寺拜师学武?”
流云摇头:“拜师学武的倒没多,但是前来寺里买佛珠却多了。很多江湖人都传言,说打架的时候戴一串佛珠可以如有神助,即使以寡敌多也不会怯场。”
公孙云嬅默默解下腰带内的挂珠,“怪不得有段时间,三山六洞的人都喜欢戴佛珠!”
“总之那之后,秋露便不在闻忏堂做事了,只以持灯夜巡为事。”
在流云话音之中,顾山雪持着酒葫芦缓缓提着短剑缓缓走来。
见他步履踉跄,流云舒缓嬉笑的脸色便显而易见地沉了下来,“你这孽徒,又喝酒!”
知道流云是在关心他,顾山雪笑得似梦似幻,把头一摇,“若不喝酒,靠什么来了结我对霜霜的想念。又靠什么来了结我这恩怨不明仁仇为父毫无意义的一生!”
公孙云嬅偷眼瞧他,见他醉醺醺地施展轻功,跳下高阶,跌跌撞撞进入卦堂,由不得低声对流云道:“喝酒便喝酒嘛。酒能解愁,让他醉入梦乡,忘乎世事,哪怕只有一夜,也是好的。”
流云撇过头去,不悦道:“你懂什么,他,喝的,从来不是酒!”
“我知道嘛,是寂寞!”公孙云嬅横了流云一眼:“我三山六洞中的盗圣叔叔也是爱喝酒,他偷遍天下无敌手,长使捕快难展眉,自感无敌于盗界,捕快界也没有能与他狭路相逢旗鼓相当的对手,他常常横卧虎皮榻,自斟自饮,感叹本盗圣喝的不是酒,是无敌的寂寞。一般而言,厉害的人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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