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点首不已,随即以手指着顾山雪:“去拜见师兄。”
公孙云嬅起身,纤腰一转,对着巍然而立的顾山雪坦然下拜,“云嬅见过师兄。”
顾山雪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显然并不适应自己的这个无礼师妹。
公孙云嬅复又站起。
只听流云在她身后吩咐道:“云嬅啊,师傅我的卦堂门口脏了,你,也没什么拜师礼,那就拿扫帚来,把地砖上的枣核扫扫吧。”
南一噗嗤一笑。
公孙云嬅抿唇,“我……”
公孙云嬅双手叉腰,扬起白腻修长的脖子,对着高阶之上抱着大扫帚的夺魂高声道:“下来扫地!”
流云又在公孙云嬅背后道:“云嬅啊,剑要自己练,法要自己求,道要自己证,地,要自己扫。方才见得诚意。”
云嬅的大小姐脾气猛然涌起,但想起南一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是不要顶撞南一的师叔好了,况且,当流云的弟子还能接近南一,于是粉拳握了握,:“好吧……我扫!”
流云光头轻点,交襟蓝袍轻轻摇动,目光越过公孙云嬅与南一,看着顾山雪,静然道:“什么是真正的兵不血刃?兵者,圣人非为难之时不用也。能四两拨千斤,便四两拨千斤。何必像你那样动刀剑?你的剑再快,再伤人不沾血,也终究不是上乘。”
顾山雪恍若未闻,只道:“该用刀剑之时,还是要用的。对有些人,就该刀剑对之,讲道理都是浪费。”
流云点头,“你既然知道该用刀剑之时,便不得不用。为何,你还要自苦如此。”
流云叹口气,“老实说,当年的事,真的不怪你顾三郎,你何必自苦?好好一只冲天鹤,何必龟缩这里。”
公孙云嬅云里雾里,“师傅,师兄,你们在说什么?”
顾山雪:“别叫我师兄。我不配!”
公孙云嬅双眉一皱,“啊?”了一声满眼疑惑地看着流云:“他?嗯?我不是很懂!”
净闻净妙一齐走来,奉水月禅师之命来找流云,见到转身离去的顾山雪,唤了一声:“师弟好。”
顾山雪漠然走开。
南一不解道:“咦!奇怪吖!我唤顾师兄为师兄他不应为何也不准云嬅唤他师兄?”
净妙净闻见顾山雪走开,便低声道:“此中痛事甚多。”
公孙云嬅一脸好奇。
净闻净妙道:“顾山雪师弟他本名顾三郎自幼孤儿,被快刀门收养,被快刀门掌门迷惑,以为顾氏山庄是自己的仇人,便自幼练剑,以图复仇,谁料,顾三郎练好剑后,找顾氏山庄复仇,杀了顾氏满门,才被快刀门掌门告知,原来顾氏山庄庄主是他亲生父亲,顾三郎闻言大恨,转身便以绝世剑法,又杀了自己养父满门,随后便觉人生苦涩,毫无意趣,他深恨自己被养父利用杀了生父,又怀念当初在养父门下的快乐时光,整日活得精神苦闷。他恨自己生父在眼前却不知,恨自己蠢笨,觉得自己蠢笨,双手染血,不配做我等师兄,便不准我等唤他师兄。”
南一啊了一声,“养大自己的不是亲父亲,生父在眼前不知。这是多么令人唏嘘啊!”
公孙云嬅闻言,忽地想起了夺魂昨夜对自己说的南一的身世,又看到美妇人南一的生母就立在不远处与水月禅师说话,也由不得目光漫然,喃喃道:“还真是挺唏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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