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一帆回到家,没有开灯,里面一片漆黑。
他拿出手电筒,忐忑地照亮一番,没有看到奇怪的痕迹,这才放心,开了灯。
从那天以后,他就搬出了之前的家,常年居住于学校宿舍里,时间久了,更是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只是,不用回家了而已。
可鲁小西还是来了,他自己考来了这里,偶尔还会出现在自己的课堂上。
每次见到他,鲁一帆都非常生气,他怎么还敢出现?!他为什么不去死?!
可是这么恶毒的话,他又断然不可能亲口说给自己曾经最疼的弟弟,只能默默地打击他、侮辱他,让他滚蛋。
可是,鲁小西却还是坚持不懈的出现,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默默忍受,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于是,鲁一帆决定无视他,自己该干嘛干嘛,互不打扰,直到……鲁小西弄掉了那支钢笔。
鲁一帆记得,那是母亲亲手买给他的礼物,可他就像丢垃圾一样,随意放在书包里,仿佛根本不在意它丢在哪里。
那一刻,他真的很生气,想要把鲁小西揍一顿!
可是,他不愿意,也……不敢,在亲眼看过父母的死状之后,他根本不敢碰那个人。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拿走那根钢笔,用最恶毒的话逼走他,看他脸色发白,才得以解心头之气。
鲁一帆有些疲累地瘫在椅子上,脑子里飞速变换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隐隐觉得不寻常,很多地方都非常奇怪,但是又找不到蛛丝马迹。
就像家里的惨案发生时,他的感受一样,很多人把这种对未知危险的感知能力称为预感,但是,很难避免。
他总觉得,今天许多人的行为都透露着疯狂,尤其是在课堂上行为怪异的萧楚宴。
鲁一帆并不认为她是精神疾病爆发,这样的场景他十分熟悉。
那个时候,他的父母也是像现在这样,疯狂奔跑着躲避未知的危险,他们流泪满面、大声呼救,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鲁一帆试着对他们泼水,甚至扇巴掌,却怎么都叫不醒,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未知的东西吞噬,只剩下一摊血水。
所以,在课堂上看到那样的萧楚宴时,他是害怕的,但那个孩子毕竟是不同的,害怕却保持了理智,也身手不凡,他非常希望可以通过这个人找到一些线索。
但是……萧楚宴今天下午的表现又十分让人无语,整个一戏精附体的样子,与上午的杀伐果断大相径庭,鲁一帆忍不住怀疑自己,这个人真的不是精神病吗……
他摘下眼镜,用手揉着太阳穴,不想再思考这些,夜深了,希望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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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宴总觉得,每一个惬意的夜晚都十分短暂,比如昨天晚上,虽然八点集合是她亲口赞同的约定时间,但是……早起一生黑!!!
她再一次赶着最后十分钟,在尤佳嫌弃的眼神中,拉着她跑下宿舍楼。
楼下,周若祁正无聊地用食指敲着方向盘,看到她们下来,露出灿烂的笑容,“早啊,猪和她的朋友。”
尤佳和萧楚宴齐齐对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坐到后座。
尤佳问萧楚宴:“他们到了吗?”
萧楚宴急急翻出手机,看到两条消息,“他们在巷口等我们。”
周若祁:“坐稳了。”
为了在约定时间之前到达,周若祁把车开的飞快,后座的两个人因为还没吃东西,被颠的头晕眼花,就差当场呕吐了。
萧楚宴:“叔,你……你慢点,不然我们吐了,你还得洗车。”
周若祁不置可否,慢了下来,而那一条巷子,也已经近在眼前。
远远地,他们看到俞择和童斌各占一个角落,陌生人一般,毫无交流。
周若祁把车靠边,三人下了车,和他们打招呼。
萧楚宴:“师弟好,俞同学好,你们来得挺早啊。”
童斌微微一笑,“师姐好,也不早刚到而已,给你们带了早餐。”
萧楚宴三人十分意外,但还是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俞同学吃了吗?”萧楚宴友善地询问。
俞择皱皱眉,离他们远了一步,“吃过了。”
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珠子,扔给萧楚宴。
可是萧楚宴现在左手包子右手豆浆,看到有东西扔过来下意识用右手接,然后,豆浆撒了,心里欲哭无泪。
看着她一副失落的样子,尤佳把自己的豆浆放到她手里,然后看向俞择,“灵器?”
俞择点点头,撇了童斌一眼,只见听了这两个字,他看着其他人的眼神十分微妙。
注意到俞择的眼神,童斌笑了笑,举手示意,“事先声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有逃跑的本事,别对我报太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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