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缩在角落里,把周围堵的严严实实,根本不敢看外面,他怀疑,储藏室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直跟着他,就算离开屋子也无济于事。
他的脑海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血泊中对他诉说着什么,声音好似隔着一堵墙,听不真切。
“啪嗒”
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在地面泛起一阵涟漪。
阿鲁吓得身体一歪,整个人滑倒在地,他慌乱地想要用双手支撑起自己,却发现地上一片黏腻。
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曾经令他抓狂的舍友的打呼声,现在完全没有了,只有水滴声不断响起,地上的水也变得越来越多。
他干脆闭上眼睛,紧紧缩在墙角,心里默念古诗词,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
可是,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从远处靠近他,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地上爬行。
阿鲁害怕极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阴冷的气息越来越近,好像有什么湿冷的物体,抚上了他的脸。
他快速摇摇头,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大声背诵着古诗词,想要不为外物所扰。
可是来人并不好糊弄,湿冷的气息继续靠近,从脚腕开始,缓缓移动到阿鲁的耳边。
他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现在,它是你的了,记得帮我保管好,不要让任何人碰。”
听到这里,阿鲁猛然睁眼,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原来,竟是一个噩梦。
宿舍里,舍友的鼾声再次响起,还有远处汽车的声音,和偶尔的虫鸣,让这个夜晚显得不那么寂静。
但是……阿鲁的身体一片冰冷,整个人抖成一团,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床铺。
他的脸皱成一团,眼睛控制不住流下泪水,他用手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哽咽声卡在嗓子口,传出一阵小动物受伤般的哀鸣。
脑海里,那个人死前的场景在不停地一遍遍重复,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艳丽的红色映在她白色的脸上、鲜艳的裙子上,美得像一幅妖艳的画。
那时候,她用最后的力气握住阿鲁的手,覆在了她胸前的刀柄上。
然后解脱般地说道:“现在,它是你的了,记得帮我保管好,不要让任何人碰。”
“啪嗒”
阿鲁咬破了手指,鲜血和泪水一起落下,然后渗入地面,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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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间摆设简单的宿舍,两张床、两个桌子。
其中一个桌子上摆满了钟表,大的小的、指针的、数字的,它们的数字从未变化过,却在一双手靠近的时候,纷纷快速倒计时,直至归零,然后消失。
俞择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从家族聚居地东北,一直追踪到这里,他找到了很多这种可以制造幻境的灵器,但无一例外,在触碰的瞬间都湮灭了,这就说明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灵器,而是……被改造而成的二代灵器。
父亲告诉过他,不要轻易展示给别人自己的兽人能力,破幻之手有时候比想象中更恐怖。
但俞择确信,这个兽人技能还不会强大到毁灭灵器的地步。
兽人之所以拥有各种各样的特殊能力,是来源于成年反应时和灵器的交融,交融的适配度越高,获得的灵器能力就会越大,在融合之后,灵器依然可以正常使用,甚至力量毫无消减的迹象,但灵器的力量来自于哪里,没有人知道。
所以,兽人的族群在成年以前是聚居式的,为了共享更多的灵器资源,而成年以后可以选择离开族群,或者留下继续为族群服务。
既然兽人的能力来自于灵器,就不可能强大到可以毁坏灵器,而且灵器的灵能是绝对不会重复的,俞择却在一路上发现这么多钟表,这十分反常。
他有些疲惫地躺回床上,掏出脖子上戴着的一个绿色珠子,这是他自己的融合灵器,可以让灵能为幻术之类的灵器表面出现绿色荧光,和破幻之手相辅相成,也是俞择一路上找钟表毫无遗漏的原因。
据说,这个灵器和他父亲的融合灵器灵能相似、同宗同源,使用正确的话,可以互相感应到对方,但是俞择从来没有成功过。
事实上,追踪灵器异常事件只是俞择此行的目的之一,他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寻找父亲的踪迹,以及……解救整个族群的困境。
他有一种预感,父亲当时一定发现了什么,才会突然消失。
隔壁宿舍又传来吵闹声,似乎是每天睡前的必有戏码,但是又会在第二天仿佛失忆了一般和好如初,令他非常疑惑,但是,这也让他体会到,有一个和蔼可亲的舍友究竟有多重要。
比如俞择的舍友陆铭,他为了和女朋友一起住,专门在外面租了房子,又不差钱地保留了学校的床位,说是为了防止吵架时被扫地出门,俞择也因此拥有了一个单人间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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