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高禄心有余悸地点头,“此事涉及修仙者,案情重大,须要上书一封。二位仙长寻空房住下便可,明日我们再商讨此事。”
言罢,高禄便匆匆折回侧堂。
赵无忌又打量一番四具遗体,见天色已晚,合上门带苗空空离去。
走在路上,苗空空出声说:“大师兄,我未拜山之前曾见到夏丞相和一位自称王爷的人,不知道与此事是否相关。”
赵无忌听苗空空一一述说后微微摇头,否认道:“两件事并无关联。不过,师妹你对这甜水巷熟吗?”
“尚可,师兄问这个做什么?”苗空空面露疑惑。
赵无忌从百纳袋中取出一层冰晶薄纱说:“这是天蚕丝纱,可以遮盖面容。”
说着,他将面纱系在苗空空脸上,“待会要去这甜水巷,以你的面容可能要出事情。”
出发时已是日落月升。循北向南,一条内河将东西两街一劈为二。
沿西街两边高悬着大红灯笼,摊贩叫卖连绵不绝。有曼妙女郎倚栏卖笑,也有当街游艺戏狮起舞。
苗空空来了两次,每一次都是这般热闹,其中往来者令她大饱眼福。
再到甜水巷门前,有一贼眉鼠眼、四尺男子,厚唇上两撇山羊胡,鼻翼上生黑痣。
他点头哈腰,凑上前来谄媚说:“哎嘿,爷,您是来寻哪枝花儿呀!”
“看戏。”赵无忌正色,从怀中摸出几两银子。
龟公接过银子,两眼圆睁,随即又高声吆喝:“二位雅客!楼上观雨台请!”
依旧锣鼓喧天莺莺燕燕,一副奢华糜烂的景象。
前有粉裳女带路,踏过水榭,转过短桥,踩着红木楼梯登上二楼看台。
二楼算是雅清,可以凭栏看到一楼荷花池台上的歌舞,也可以转身看到苏州半城的风景。
散台有七桌,六桌皆满,唯有靠里的那桌仅坐一人。
赵无忌抽椅坐下,笑道:“兄台,不介意吧?”
“无妨,有人谈笑岂能拒绝?”此人身穿青花长袍,气宇轩昂。手持折扇,写有极乐无穷四字,“在下程子健,兄台贵姓?”
赵无忌拱手道:“免贵姓赵名无忌。程兄为何一人独坐在此?”
“自然是等花魁李诗诗。”
“哦?这花魁有什么奇特?让程兄独自等候?”
程子健将折扇一合,用扇子指着台下荷花池说:“赵兄初来甜水巷有所不知,今日所来之人,都是在等李诗诗出场。”
“这等仗势?”
“哈哈!千金难求诗诗一首。甜水巷李诗诗的琴曲早已闻名苏州城了!”程子健手打折扇,又见到坐在旁边的面纱少女,“这位是?”
“师妹苗空空。”赵无忌介绍到。
程子健拱手:“如兰清慧。”
“程先生过奖了。”苗空空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嘭——
荷花池旁两边礼花升空,炸出一片绚丽的色彩。
主阁两边红帐缓缓拉开,轻纱动摇,两列美女赤脚慢踩走开。
阁楼内有玉石台,红裳女子抚琴坐台上。
青丝挽髻,搭以金钗玉饰。大红拖裳,用金丝纹绣龙凤呈祥。其面如娇花、欺霜胜雪,万般粉黛皆失色。
“她就是李诗诗。”程子健眼中爱恋不掩。
她就是李诗诗?靠,亏了!
十指拨动众人心弦。
音起,锣鼓皆停。
好似山间溪水,谷中回响,幽幽鹿鸣,鹤唳鸳飞。
台上众美女起舞,翩翩倩影,纱摆交叠,隐隐可见白玉翻飞。
音转直下。
大浪起伏波涛汹涌,快如鼓点急促,有金戈铁马沙场点兵的韵味。
红帐后交叉翻出披甲武旦,面点红妆,手提花枪,英姿飒爽,在座之人无不拍手叫好。
弦音减弱。
两边歌舞也近结尾,退屏收尾,音中暗有秋伤悲感。
“确实值得一听。”赵无忌称赞。
程子健也点头应和:“李诗诗惊为天人,她的琴曲自然值得一听。我近日偶得一盏青莲花灯,想赠与诗诗,今日是个机会。”
说完,他便从桌底提出一盏形状奇异的纯青色莲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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