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鶸:“醉生梦死?何解”?
妩骨却道:“我倒是蛮想知道,是谁给赢夫人下的这么阴损的毒”?
钟离鶸似是恍惚道:“阴损么”?
妩骨道:“醉生梦死毒如其名,起初你就像醉酒一样陷入昏迷,但你的一切感官都在,只是主导不了你的身体,随之时间变化,慢慢陷入剧痛之中,可你依然能感受得到,但你什么也做不了,别人也发觉不了,独自一人承受这蚀骨之痛,逐渐开始吐出黑血,旁人却还是发觉不了原因,不知从何下手,因为自始至终你除了吐血、昏迷不醒再无其他征兆,旁人也无可奈何,而经历了,些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钟离鶸喃喃道:“蚀骨之痛么”?
妩骨答到:“是的,那种疼痛不亚于把你的经脉切断同时密密麻麻的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你的经脉,最憋屈的是,没人知道你经历怎样的痛苦,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慢慢扛”!
钟离鶸心中渐渐攒起了愤怒,一拳砸到桌子上愤怒道:“无耻”!
嗯哼!妩骨道:“钟离鶸你真的不会骂人诶!像这种畜牲、混蛋、王八蛋用无耻形容他你不觉得太轻了么”!
钟离鶸自幼的教规不允许他如此,调整心态道:“葬心果、五色蟾蜍可能救”?
妩骨摇头道:“如果用它们解毒,治标不治本,最多人清醒了,但积留在体内暗伤无法彻底根除,这样人跟个废人差不多,后半生只能躺着度过,吊着一口气吧”。
钟离鶸看不出什么情绪道:“那你呢”?
妩骨道:“你听说过画骨成沙么”!
钟离鶸看向妩骨摇头。
妩骨:“音攻用来杀人,可以将你的骨头直接化掉,但用来救人可以将你全身断掉的经脉接连起来,可以将体内任何毒素不留一点痕迹逼出来,关键它杀伤力太大,有时候对战用于成千上万的人都无压力”。
钟离鶸:“所以…你的那把琴叫做画骨成沙”?
妩骨颔首,想到或许正因为如此,当年师傅才被不容于正道吧……
钟离鶸察觉妩骨陷入一种悲哀之中,莫名心里不舒服便道:“妩骨…那你为何…相救”。
妩骨恢复了慵懒姿态道:“嗯~还不是因为你长的很好看啊”!
钟离鶸面无表情………
静谧的密室,钟离却一脸沉痛望着静静躺在寒玉床上的女子,为了更好的保存身体当年钟离却特意寻来的一张寒玉床,一袭蓝衣素衣,身上无一丝钗环之物安然躺着,身形很是消瘦。
“父亲…”一男子进了密室。
钟离却:“阿鄢…你告诉父亲,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来者是钟离却长子钟离鄢,钟离鄢猛然跪在地上悲痛道:“父亲…孩儿冤枉,孩儿不曾对弟弟下手”。
钟离却听此言,眼中盛满失望,随之闭上了眼睛,须臾睁眼道:“我…并未问你是不是对你弟弟下的手”!缓缓转身打量着这个一手疼到大的儿子,钟离家族的蓝色族服,头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目,眉宇间充满阴郁,双眸里有着一丝惶恐,听闻钟离却这样说,惶然的磕头道:“父亲…孩儿听闻弟弟受伏,心中很是骇然,父亲…孩儿自幼与弟弟不怎么亲近,明知若是过分关心弟弟定会遭人揣测,但是父亲要相信孩儿,孩儿并未对弟弟下手过”。
钟离却像是一下苍老道:“你为何不问问我,我说的并不是你弟弟之事”。
钟离鄢抬头,假装冷静道:“那不知父亲所说是何事”?
钟离却凄然的闭目,半晌缓缓睁眼失望道:“罢了,你且下去吧”!随即转身摆了摆手。
钟离鄢逃也似的起身退了出去。
钟离却坐至那女子床前握住她的手怆然道:“绯衣,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鶸,没教育好阿鄢,你若醒来看到如今的局面会不会怪我”?
摩挲着那越来越消瘦的脸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你放心,为夫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
突然间…钟离却的身子缓缓倒下,钟离鶸和妩骨出现在密室,两人对视一眼,钟离鶸打横抱起来赢夫人,妩骨随即将晕了钟离却搬回寒玉床,做完这一切两人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三人出现在一山洞内,将赢夫人放置妥当钟离鶸:“这是我家后山禁地,一般无人前来,最是僻静,我们要速度”。
妩骨颔首道:“你擅长布阵结界,给这洞口布置结界,你守在洞口给我护法”。
钟离鶸:“好…还有一事……”
妩骨:“……何事”?
钟离鶸:“音律疗伤可否对你有伤害”。
妩骨莞尔一笑道:“怎么,钟离鶸你担心我啊”!
钟离鶸:“…算了,,当我没问”。
妩骨:“诶诶诶~我可当真了啊,不过你给我好好笑一个就没事了”。
钟离鶸听此言,脸愈发冰冷,一挥袖转身就走出来山洞,见此妩骨松了口气,转身走至赢夫人跟前,右手手心拖着一朵雪莲,法诀捏起雪莲缓缓飘至赢夫人身躯上空,因为赢夫人现在太过虚弱,贸然使用雪莲会虚不受补,催化雪莲的灵气在渡气引进赢夫人身体,这样这具身体才能承受的起音律疗伤,只见那朵雪莲通体散发着灵气缓缓笼罩着赢夫人,妩骨已经额头沁出了汗,引渡灵气最是能够消耗真气,毕竟不像把雪莲炼成丹药那样省事啊!
钟离鶸等了许久,并不见里面有动静虽是疑惑焦急,但也没有进去查看,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还是相信妩骨的,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天色已经逐渐暗了…终于他听到了琴音,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妩骨脸色可以说是用苍白形容了,满头大汗,引渡灵气太过耗费元气,紧闭双目,凝神拉着画骨成灰,一曲悠扬的曲子缓缓似是低诉传出,钟离鶸似是解脱般露了一个笑盘膝而坐,心里暗自道:“妩骨交给你了”,闭目守在门口。
而此时的赢夫人身上流光溢彩,如果你可以看到的话,就发现一切被损坏的经脉慢慢的在音律的旋律中就像树枝发芽般缓缓新生。
后山的曲子悠扬的飘荡,引起了苏醒过来的在寻找赢夫人的钟离却的关注,第一时间奔了来,看到盘坐在禁地入口的小儿子,钟离却两眼发黑不可置信道:“阿鶸…你怎么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钟离鶸睁眼,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父亲,须臾开口道:“父亲…您等等,您在稍等等”,不善言辞的少年郎,用几乎恳求的语气向父亲道。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钟离鶸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谁知你竟将我娘劫至这里,有什么你冲我来,放了我娘”。来的竟是钟离鄢。
钟离鶸猛地抬头看向钟离却道:“父亲…我没有,您信我夫人马上就醒来了”。
钟离鄢狰狞:“你骗谁呢,那是我母亲你会好心救治她么,已经为母亲找到了葬心果、五色蟾蜍眼看马上就能救治母亲,你却把母亲劫至此处,处处透露古怪,还有这古怪的琴音,你说你到底是对我怀恨在心还是对父亲埋怨在心”。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母亲醒过来,虽然是他的母亲但当初一步错,他便只能步步错了。
钟离却听了这些话,明显的信任开始动摇了,难道这孩子真的埋怨自己了么?钟离却暗自问着自己。
钟离鶸愈发冷漠的道:“我无愧于心,再等等夫人就会醒来”。
钟离鄢听了愈发慌张,最后心里一狠,暗道钟离鄢你找死,便拔出佩剑刺向钟离鄢,千军一发,猝不及防,钟离却也来不及出手,钟离鶸明知自己可以躲,但他不敢贸然动身,生怕惊扰了身后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钟离鄢上剑刺向自己,就在这时,从钟离鶸身后飞出一把骨刺,硬生生迎向钟离鄢的剑,钟离鄢看见迎面而来的暗器,立刻抽身后退,骂道:“钟离鶸你竟敢暗算我”!
不待钟离鶸出声,钟离却冷喝道:“够了阿鄢你是兄长怎可对你弟弟出手”。
钟离鄢道了一句:“父亲…”还待说什么,便被身后出来之人打断了。
妩骨扶起走至钟离鶸身后扶起他,钟离鶸迫切望向他,妩骨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少年郎迫不及待冲进洞里,入目那个常年昏迷的女子醒了,端坐在那里,虽脸色苍白,但明显气息绵长,看见钟离鶸对他报以微笑,钟离鶸长这么大第二次湿了眼眶,奔向前又怕是唐突站住了脚,明明是钟离家天资聪颖的二公子,此时竟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做什么。
赢夫人和善的向钟离鶸招了招手,钟离鶸急步向前,“佟”的跪下带着哭腔道:“夫人你醒了”!
赢夫人充满爱怜慈祥的目光道:“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给他们叙旧时间,钟离却一行人冲了进来,钟离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赢夫人,奔向她一把抓住赢夫人激动道:“绯衣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老眼竟含着泪花,而赢夫人却挣脱了他的手,看向身后满脸恐惧不敢上前的钟离鄢,钟离却也发现异状,还不待说什么,赢夫人就走向钟离鄢,“啪”一道响亮的耳光响彻山洞,只见钟离鄢头外斜,嘴角已是含血,不待赢绯衣说什么,异状突然发生,只见钟离鶸一口鲜血喷出,众人俱是一惊,钟离却离钟离鶸最近,眼疾手快抱住钟离鶸急道:“阿鶸你怎么了”!钟离鶸还不待说什么便晕了过去,赢绯衣冲钟离鄢道:“你最好祈祷你弟弟没事”说罢慌忙上前,呼唤着钟离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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