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临安?
玉器店生意很好,没人注意他,杨朝宗装作普通游客似模似样的浏览琳琅满目的各式玉器,心神和耳朵却放到了街上。
排除掉喧闹干扰,他终于搜寻到一丝熟悉的女声,昨天才在金陵楼遇到的女冠甄妙清独特的嗓音传来。
“夜兄此次是准备在临安长待还是溜达一圈就走?”
夜惊鸿以略带嘶哑的声音说道:“小弟是个散漫而又不受约束的人,每到一处地方是停是走全凭心情。”
“那此番再到临安心情是好是坏?”
夜惊鸿以半戏虐半认真的口吻道:“那要看妙清大真人了。”
甄妙清似是丝毫不介意夜惊鸿的“暗示”,微带嗔怪的笑道:“妙清可没那么大面子。”
我!夜惊鸿这个冷面冷血杀手竟也会**?聊的还是名满临安的甄妙清。听他语气两人绝非初识,而且关系还相当不赖,甚至略带几分暧昧。
“在临安,能让小弟看中并萦挂于心的没几个人,妙清正是其中之一。”
“之一?那也是妙清的荣幸哩。”甄妙清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荣幸,倒像是不小心打翻了醋坛子。
两人走远,杨朝宗再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他走出玉器店,装作若无其事的往两人看去,只见二人上了御道往津阳门方向去。
以夜惊鸿的修为,很容易感应到有人注视他,杨朝宗迅速收回目光,赶往乌衣巷。撞见夜惊鸿是个意外,更没想到他和甄妙清是颇有交情的旧识。
甄妙清会不会无意中提到自己呢?接下来在临安行动真要更加小心了,夜惊鸿的剑觉不介意沾上他的血。
连续两次主动找上门来,杨朝宗担心会给有心人留下把柄,连累到已在临安潜伏十多年的梅大先生。
但要把消息送回雍州只有找他,在临安真正可敞开心扉直言无忌的也只有梅翠微。
仍是冯德胜带他到后院客厅,路上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听先生说西北要打仗了?”
杨朝宗微微颔首,轻声道:“估计年前不会有大动作,年后就说不准了。”
冯德胜年纪过四十来岁,正值壮年,如果是十二年前随梅翠微一起到的太阴,那正是男人建功立业的大好年龄。看他走路的姿势和气态应该是武夫,至于修为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到那里横刀立马,十多年,手脚都快僵硬了。”
杨朝宗放缓脚步,轻轻道:“要不要我和孟老说一说?”
冯德胜爽朗一笑,“我就是见着公子唠叨两句,公子别往心里去。进去吧,先生在里面。”
梅翠微亲自替他端过来一杯香茗,“公子可是又有什么发现?”
几乎和楼熏风一样的话,杨朝宗心底一暖,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楼熏风和梅翠微都似对他无保留的信任,知道他有事才会找上门。
“临安恐要变天了!”
梅翠微动容道:“公子说详细些!”
杨朝宗把昨晚听到以及刚刚见过楼熏风的经过毫无隐瞒的叙述一遍。
听完后梅翠微神情喟然到:“梅某在临安十几年不及公子几天,惭愧!此事非同小可,须立马知会雍州。这是公子来意其一,其二呢?”
姜还是老的辣!杨朝宗心中暗赞一声道:“我需要先生的意见。”
“哪一方面的?”
杨朝宗正色道:“楼熏风对小子青眼有加,因为立场不同,总归隔了一层。但我绝不怀疑他心忧天下的胸襟,只是有些时候可能不得不有所选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不得不这样做。”
梅翠微道:“我明白。”
“所以我想听听先生的意见,小子究竟该怎样做?”
梅翠微正容道:“公子已经有定见了,梅某只有一句话,做好自己,遵从自己的内心。自从公子到了临安,老实说,老夫很久没有这样心安过了。”几句话间,他换了三个称谓。
杨朝宗心中一震!他能理解梅翠微的心情,同时很感激他对自己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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