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姑娘自然不用走,卢熔已经发话她归第五麋了。
原本陪第五麋的两位小娘子就有些尴尬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湘湘替她们解围道:“你们回去歇着吧,五公子交给我照顾,明天睡醒了姐姐去找你们,我那里正好还有些好东西和你们分享。”
经过这样一折腾,杨朝宗和唐弃疾对今晚的磨枪活动已经没了兴趣,何况卢熔说话今晚开销算他的。第五麋也不想承他这个人情,索性和杨、唐二人一起走人。
以至于留下的四女和湘湘大不乐意,三人各自哄了几句才得以脱身。
出了万花楼凉风一吹,三人酒醒了大半,想起今晚的荒唐,唐弃疾最先道:“下次这种好事,你们两人来就好了,不要喊我!老子在被窝里磨刀不知多快活!”
杨朝宗笑道:“我刀也带了,要不你顺便替我也磨一下?”
第五麋讥道:“我劝你还是自己磨,就他那双片肉的糙手,磨完这辈子你都离不开了!”
杨朝宗故意讶道:“你怎知道?你试过?”
第五麋看了眼手往腰后摸的唐弃疾,忍住笑道:“我没这福分!”说完一掠向前,伴随着响彻远近的哈哈大笑。
唐弃疾一把抓住杨朝宗,恶狠狠道:“来!我帮你磨!”
杨朝宗反抓住他伸过来邪恶的右手,“不劳大驾……对了,你刚才说跟踪逍遥道场的马车到了宣武门外的同德坊?岂不就子在这附近吗?”
唐弃疾很有默契的道:“你想摸过去看看?”
杨朝宗随意道:“反正这时候回去睡不着,又磨不了刀。”
在唐弃疾带领下,三人往同德坊飞掠而去,转瞬即至。
到了一座颇为气派的宅院对面,三人找了个暗处蹲下。唐弃疾努努嘴道:“就是这里。”
寅时快过完了,漆黑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再就静得只听见风声。
大宅门上挂着两盏既没有点燃也没有标记的灯笼,远远望去院内亦是一片乌黑。
第五麋低声道:“都这时候鬼都睡了,还能寻到什么线索?”
杨朝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想过来看看。赌一把运气,假设小唐跟过来的马车里是羊巨鹿,他一下船就被接到逍遥道场没肯定是有紧急事。那又为什么三更半夜把他送过来?绕个圈子不说还让柳宗仁替他打掩护?如果羊巨鹿这会儿在逍遥道场睡大觉,那一切休提,所以咱们至少还有五成的机会。”
唐弃疾没好气道:“知道有机会不早来?”
第五麋赔笑道:“不是没想到嘛?”
杨朝宗道:“趁离天亮还有大半个时辰,我摸进去看看,你们替我把风。”
第五麋有意见,“为何又是你进去?”
杨朝宗一边拿布条把脸蒙上,边笑道:“一是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我比你们有经验,二是你们认识羊巨鹿吗?”
第五麋不说话了。
杨朝宗道:“我进去后,你们把这宅子前后左右摸一摸,然后到这里等我。”
宅子很大,同德坊地处玄武门外,紧邻玄武湖和内城,是临安权贵巨富聚居之所。能在这种黄金地段拥有如此大一座宅子绝非有钱就能办到。关键是宅子不悬门匾,显然平日里空置起来。
空置不等于宅子里没有人,相反更加让他起疑。杨朝宗小心翼翼的越墙而过,伏在角落里,利用他超乎常人的灵觉搜寻一切动静。
除了门房处若有若无的鼾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杨朝宗展开身法,趁着天亮前的睁眼不见十指的暗黑往后疾掠,快似鬼魅。
宅子前后三进,还有花园鱼池,大小房间怕有百十间之多,前两进暗无灯火寂静一片。在掠入后院前他放慢速度,更加谨慎。如果有发现或是收获,那必在后院。
跨过一道弧形拱门,是一座小花园,小花园尽头两道曲径分别通往两座巨木掩映下的阁楼。
果然有人!右边阁楼里有灯光透出。
杨朝宗收紧衣袍闪电般前窜,到了阁楼外一个纵身隐藏在大树浓密的枝叶里。甫一伏好身子立马功聚双耳。
“天快亮了!巨鹿还没出来吗?”
宫破吴的声音!
接着另一人道:“梦呓术施展起来极为费时费力,巨鹿以前从未试过,不过我对他有信心。应该快出来了。”
梦呓术?
宫破吴的声音又传来:“时间不多了!今晚若不能拿刀回龙丹的秘方,怕是王爷那里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你就是患得患失。除了我们他还有退路或别的办法吗?现在大家在一条船上,船若翻了我们大不了换个地方从头来过,他只有死路一条。”
宫破吴苦笑道:“话虽这样说,真要一拍两散,咱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白费了?”
杨朝宗大气不敢出,找到秦知鱼的下落固然让他觉得不虚此行,但能听到宫破吴和这个人的说话让他兴奋,两人关系听起来大不一般。
这人究竟是谁?连“王爷”都不放眼内,和宫破吴说话更像是端着长辈的语气口吻。
“当然不能白费!只是在和李家那人打交道时,破吴无须低声下气,该硬气时就该硬气。”
“不妥吧?如果他真成事,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那人似乎被宫破吴一句话说服,叹气道:“和他打交道、拿捏分寸的是你,将来抛头露面的也是你,你自己掂量吧。”
宫破吴道:“多谢师叔体谅。”
“对了,前晚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头,查到了吗?竟然能从你手里讨到便宜?还和楼熏风的人搅到一起?”
杨朝宗一惊,那小子是指自己吗?他赶忙竖起耳朵,不敢错过半句。
“巨鹿出来了!”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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