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工夫,酒楼才回复本来的秩序,谢飞婵四人亦回到房内。
梅鹤图似是意犹未尽,叹道:“难怪淳于丹青声名鹊起,确是别有风姿。听说她才艺亦是一等一,尤擅胡琴,看来我们的薛大家多了一个劲敌了。”
甄妙清道:“又不是你们男人间争锋呷醋,何来劲敌?淳于丹青应尚书省左仆射兼领祠部尚书的燕南归燕大人邀请而来,他亦总领此次祝捷大会一应事务。”
杨朝宗心底暗笑:再漂亮有才的女人在男人眼里,尤其是权贵眼里,可不就是花瓶?顶多是工具,宫宴该是临安“祝捷大会”的重头戏,有两位名妓同台助阵,倒是难得一见的风景。二美台上争芳斗艳,台下主事或玉成之人挣得却是面子和影响力。
谢飞婵秀眉一蹙,淡淡道:“还不是不想薛大家一人专美,能不能凑效要等到宫宴后了。对了,妙清姐姐刚才为何惊叫出声?”
甄妙清愣了一愣,“噢!是杨兄让我吃惊了,想不到杨兄武功这么高明!逍遥道场的宫破吴在临安吃得开,靠的不仅是手腕八面玲珑,更倚仗他十余年来几乎从未败过的一身武道修为。杨兄戳破了他的不败神话,怎能不叫人吃惊?”
杨朝宗哑然笑道:“原来他在临安这么威风!”
甄妙清轻轻摇头,“杨兄勿怪妙清交浅言深,我个人对宫破吴没什么好感,但多少知道些他的行事为人,他绝非赢得起输得下的仁人君子。杨兄在临安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毕竟明枪易躲。”
一直摆设一样的唐弃疾突然哼唧一声道:“他要是再敢玩阴的,直接打上门去,拆了他逍遥道场的门匾。”
第五麋失笑道:“小唐,嚣张了啊!这可不是咱们的作风!”
甄妙清也笑道:“看来说我多心了,如今形势下就算借他宫破吴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惹大江盟的。对了,杨兄去过西北边塞吗?”
她既知第五麋唐弃疾身份,自是来前谢飞婵和她交代过。
杨朝宗恍然,他刚才装逼那首王摩诘使至塞上描写就是离临安万里之遥却又梦魂萦绕的西北边塞。“小弟本来自宁晷雍州,自然是去过西北以北的居延泽、燕支山。”
谢飞婵羡慕道:“飞蝉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那里看一看?一想起都护在燕然就让人神往啊。”
梅鹤图笑道:“只要飞蝉小姐不是带着大军前往,去走一走看一看自然是随时能去的。”
第五麋神色一正道:“近期恐怕未必能想去就去。”
甄妙清奇道:“第五兄为什么这么说?莫非传言是真的?”
杨朝宗问道:“什么传言?”
甄妙清又看了一眼第五麋道:“妙清足不离临安,消息自是没有飞蝉妹妹灵通,你来说吧。”
谢飞婵接道:“第五兄言之凿凿,飞蝉在江州也曾听闻,说是宁晷的西北强邻吐谷浑已经完成对大草原的一统,随时有可能兴兵来犯马踏中原。杨兄竟不知道?”
杨朝宗苦笑道:“小弟离开雍州都快三个月了,有些消息确实不大灵通。看来西北要不安生了。”
谢飞婵点点头道:“宁晷朝堂上下诸多汉化的胡人,宇文氏、萧家都有胡人血统。如今再来一个吐谷浑也不足为奇。听说雍凉铁骑是宁晷最为精锐的边军,该不至于不堪一击吧?”
甄妙清道:“听说此次江淮之战,宋承欢连败宁晷南征中路和左路两军,庾大将军本有机会狠创南征主帅韩擒豹的右路军,就因为吐谷浑即将南侵而放过韩擒豹一马,免至宁晷两线作战,北方万千生灵涂炭。”
杨朝宗由衷叹道:“庾大将军确实目光远大识见不凡!”
第五麋徐徐道:“正因为如此,也招致小人谗言。”
梅鹤图端起酒杯,“不招人妒是庸才,来!让我们为庾大将军满饮一杯!”
敲门声起。
离房门最近的唐弃疾起身开门,来的是一脸惶急的铁重光。
杨朝宗起身离席,把铁重光拉到门外,“出什么事了?”
铁重光恨声道:“郦不骄让人传讯,秦知鱼恐落入宫破吴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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