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宗想想也是,“兵者诡道也!官场如战场,大人在伎司多年一定深谙此道。王爷着我潜伏内教坊,小的无从下手啊。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我想从教坊档案入手。”
温太甲点头道:“老弟深谋远虑,伎司档案你随时可以翻阅。至于其他三司的,恐怕我也爱莫能助。整个内教坊在册档案只有教坊使窦老那里有,窦老向来性子古怪,王爷的面子都未必好使,老弟要好好计较一番了。”
能翻阅伎司档案,卫朝宗已算是有收获了,至于其他三司暂时也下不了手,以后再说了。“那就从伎司先开始好了。小的谢过大人,窦教坊使是个怎样的人呢?”
温太甲花了大半个时辰,把不多的半辈子攒来的为官之道以及对窦起焚的了解言无不尽的告诉卫朝宗。
卫朝宗大感不虚此行,开始有些眉目了。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当卫朝宗把这首小杜的七绝交给鲜于凄凄的时候,不用看也猜得到她的表情,惊艳!但卫朝宗有个感觉,鲜于凄凄惊大于艳。这也不奇怪,稍有点文学修养或细胞,小杜的七绝绝对像被一道闪电击中般,瞬间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石化,要么高潮。
鲜于凄凄着丫鬟绿衣准备笔墨纸砚,当着卫朝宗的面,小心恭敬的将此诗誊抄一遍。
写完轻轻吹干墨汁,又再爱不释口的念一遍后,才把它递给卫朝宗,“公子请看!奴家这诗如何?”
字如其人,清秀灵隽,卫朝宗笑道:“好字!好诗!”
鲜于凄凄微一万福道:“公子惊才绝艳,更是奴家的贵人。奴家再次谢过公子赠诗之德。到时候奴家就拿它进献给薛大家了。”
这算个什么事!诗又不是我的,就算有人追究著作版权,那也轮不到我!“它已经是鲜于姑娘的了,你爱怎么做都成。”
鲜于凄凄对卫朝宗的大方和不拖泥带水大生好感,略带娇羞道:“一事不烦二主,可奴家还有一事想要麻烦公子了。”
卫朝宗看得一呆,这妞不经意表现出的狐媚威力不亚于师兀兀啊,让人恍如置身跑马溜溜的山上,神魂颠倒。“什么事?”
鲜于凄凄轻声道:“奴家少时便入内教坊,虽然也认识几个大字,可在薛大家面前,那简直是班门弄斧。”
“所以呢?”
“所以,我想请公子好人做到底,在薛大家来前的这段日子,好好教教我,可以吗?”
是美差,卫朝宗仍是觉得头大,别说他不知道怎么教?教什么?即便挂羊头卖狗肉一回,这貌似也不妥啊?万一见色起意,一不小心把持不住,岂不是有违师德?可问题是失身事小,失节事大了!
鲜于凄凄等着他的答复,“让公子为难了!”
不愧是宁晷皇家官营娱乐城招牌红阿姑啊,这妞说话教人欲罢不能,仿佛拒绝她就是在犯罪。卫朝宗苦笑道:“好吧,我试试。”
鲜于凄凄终于雀跃道:“我就说公子是好人了,奴家先谢过公子。”
卫朝宗干咳一声,暗骂自己:你大爷!真是见不得荤腥啊。“鲜于姑娘,我有个建议或是忠告,你愿意听吗?”
鲜于凄凄浅笑嫣然,“公子请讲。”
卫朝宗一本正经道:“记住以后千万别拿我当什么好人。”
鲜于凄凄奇怪道:“为什么?”
“因为圣人教我们,好人一旦犯下错误,让人觉得不可饶恕。”
鲜于凄凄眼神迷离,“公子会犯什么错误呢?”
卫朝宗双手负后,神情像圣人般严肃,正色道:“比如说我有个弟弟,他有些时候会很调皮。”
看着卫朝宗说完迈步而出,鲜于凄凄一脸凌乱。他还有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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