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伎司判官温太甲升任提点。
据说柳轻别被剥去官身,杖五十。红楼遗梦也被付之一炬,但仍有部分散落江湖成为残本,引发万千膜拜。至于此书作者,则众说纷纭没有定论。
两日后,宁王府着人传信,对卫朝宗表现大为赞赏,同时告诉他温太甲是宁王的人,可放心交往。
搬掉了占据提点六年的顽石,其他三司反应不一,在伎司几乎人人拍手称快。尤其那些个动辄被柳轻别拉来切磋的伎娘更有重生之感,知道事情原委后,对卫朝宗立马青眼相看。
红楼被扫黄,卫朝宗多少受到“牵连”,由主犯变从犯,还是被挟持的从犯,仍免不了被杖责二十。
第一次挨棍,本来就不完整的屁股皮开肉绽,打得卫朝宗差点昏死过去。好在温太甲算是自己人,让他安安心心养了一个多月的伤。
卫朝宗对自己的运气极度怀疑,人家穿越就如同开挂,他倒好,三番两次差点挂了。
养伤期间,鱼羞雪亲自过来探望,当然是人约黄昏后。可当她看到趴在床上的卫朝宗,竟然笑了!
卫朝宗邪恶的想要打她极富弹性的美臀,让她也尝尝被捅二十辊的滋味。滋味确实不好受,趴在床上完全不敢冲动。
临走,一双秋水双瞳在卫朝宗屁股上占尽便宜,还告诉他两个消息。
一是卫朝宗现在该算是伎司最受欢迎的人了;
二是天下第一名妓太阴薛涛秋后将会来昊阳城献艺,同时还会到内教坊授艺;
薛涛的名字卫朝宗听说过,明知故问了一句,“授啥艺?十八般武艺?”
鱼羞雪甩了他一记电眼,问了另一个问题,“红楼遗梦真是柳轻别逼你写的?”
卫朝宗难得有人送上门来打情骂俏,笑道:“你猜!”
然后鱼羞雪走了,丢下一句话,“懒得猜!有本事切磋一下,只要你够胆子!”
卫朝宗苦笑,这话够杀伤力!他突然想翻身了。
一个姿势趴在床上不能动时间非常难捱,可熬过去了再转头看,又觉得时间快得像柳轻别。
当柳轻别被人渐渐忘了,卫朝宗伤也好了。
伤好后第一件事他就是登门拜谢温提点。
一来都是宁王的人,二来若非卫朝宗,柳轻别这会儿还骑在他身上撒尿,所以太甲对卫朝宗相当客气,不仅让他感觉到久违的人间温暖,更重要的是他在那一刻没有了为奴的感觉。不管是温太甲十分高明,还是他发自真心,都卫朝宗对他好感大增。
“来!来!卫老弟,这是我从太常寺搞来的春季贡茶,一直舍不得喝,老弟尝尝!”说时亲手把茶杯端到卫朝宗面前。
卫朝宗不敢托大,惶恐谢过。他倒是很理解温太甲的心态。不管怎么说前世后世好歹都算是小公务员,官场那一套不陌生。因为他四十有五的温太甲在伎司终于转正了,副科升正科,心存感激多少都应该。
“大人折煞小的了!”
温太甲一改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神情,笑道:“哪里哪里?没有外人,卫老弟和我也不用太客气,都是为王爷效力。说实话,温某对老弟确实有些刮目相看了。请君入瓮、借刀杀人,这一手心机才智温某自愧不如啊!柳轻别仗着是太子的人,骄横跋扈放荡淫奓也是他活该。不过王爷把老弟自告奋勇、舍身为奴的事传话给我了,让我更加钦佩老弟的为人。”
卫朝宗先是一愣,接着明白过来,心中苦笑,脸上却一副愧不敢当的表情,“都是王爷的安排,小的不过是鞍前马后罢了。”听温太甲说借刀杀人,卫朝宗坦诚道:“有一事小的不敢瞒大人,让柳轻别获罪的红楼遗梦确实不是他逼我所作,就是小的作的,只不过机缘之下让他代为受过,且有苦说不得。”
温太甲细细打量卫朝宗的神色,轻轻叹道:“就柳轻别肚子里那点墨水,断然写不出红楼遗梦那等奇文,温某也觉得奇怪。原来这一切都是老弟的安排。”他没想到卫朝宗能主动说出这个中隐秘。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若非他在伎司人缘太差,哪会没有半个人替他说话作证?小的也不过是因势成局。”
两人一番寒暄,温太甲让交代卫朝宗,以后在伎司挺胸做人,不用再看谁的脸色。当然还有言外之意,卫朝宗心知肚明。
从温太甲处出来,时间还早,他信步溜到了乙字楼。鱼羞雪的丫鬟小环看到他过来,先是看似不经意的打量了他俊脸上那道疤痕,接着她自己脸先红了起来,低声道:“卫……公子,你找我们家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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