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谢过大人了。”
“对了,美人儿,本官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你若能替我解开,我保你成为伎司头牌。”
鱼羞雪娇笑道:“奴家整天呆在这教坊之内,足不出户,哪里能替大人解惑?嗯,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柳轻别稍稍放低声音道:“东郊建了一座上林苑,由朝廷从各地征调了数千豪强武夫充住,说是守陵,实则圈禁。”
“这事儿奴家倒是听说了。大人你讨厌……刚刚吃完又贪嘴了!”
虽然看不见,卫朝宗也猜得到柳春风定是对鱼羞雪毛手毛脚,惹得她发嗔。想象着里面的无边春色,不禁有些心襟动摇。
“这拨人暂由禁卫中军管理,可前不久他们忽然群起闹事,甚至惊动了圣驾。”
“奴家也听说了,死了不少人。唔唔……原来大人好这一口啊!”
柳轻别得意笑道:“人伦之乐无穷尽矣,本官尚有很多绝活,来日方长定会一一和美人儿切磋切磋。那帮武夫之所以闹事,是因为朝廷强征他们入住上林苑,却半分田地都没有拨给他们。”
“啊……那可不得闹事?再大的家业也坐吃山空,没有田产如何过日子?一身力气的武夫,每天闲的又不像大人有地方发泄,难怪了!”
“美人儿真是聪明伶俐一点就通,可朝廷明明划拨了大片田地给他们……”
“哎呀……大人!莫要住手……难不成有人和大人一样公田私用?把原本分给他们的田地给中饱私囊了?”
“可不是!皇上已经下旨屯田曹彻查此事……”
“噢!说了半天大人究竟有何疑问啊?”
卫朝宗不是未经人道的雏哥儿,站在门外已经听得有些上头了,好在两人终于说到正题。
柳轻别道:“屯田曹尚书齐邯、左侍郎袁门乙可不都是美人儿的闺中密友?”
鱼羞雪身在内教坊多年,早已是八面透风的玲珑世故,哪里不知道柳轻别的意思?“我说大人啊,他们可还都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呢?”
“哈哈!那自然是的,美人儿不会不知道这两人除了同在屯田曹为官,还都是我们张太傅的门生故旧吧?”
“竟是这样?奴家还真不知道。”
“嘿嘿……美人儿是不拿本官当知心人啊?想那太傅师生三人不仅一个锅里吃饭,还一口井里吃水,真是恩谊情深呐!”
卫朝宗听得瞠目结舌,这柳春风还真是风趣。如此龌龊之事在他嘴里都说得诗情画意。
宁晷虽然民风开放,但也不是全无孔孟之风、礼教之防,就拿内教坊来说,虽是堂而皇之的官营勾栏,但也绝非某个人的私房禁脔。教坊四司中人全是罚籍充没,简单说就是可远观可亵玩焉,就是不可据为己有,一人吃独食。不管你是几品权贵,都没人敢动这个心思。且不说这有违宁晷律法,名声也不大好听。
卫朝宗觉得设计内教坊规条的人真是他娘的天才,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太懂得人性了,这多好玩!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师生同乐乐,上哪儿找这种不用擦屁股的好事去?
想想都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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