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此言一出,陆咏絮和祝显都大为惊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不等二人回答,了因突然伸手去搭祝显的脉,直吓得祝显神色惊惶,不敢言语动弹。
了因搭完祝显的脉,神色越发凝重,又向陆咏絮道:“陆施主,请恕贫僧唐突。”
陆咏絮伸出手道:“大师言重了。”
了因又搭上陆咏絮的脉,良久睁眼,也不言语,转身去桌边,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陆咏絮和祝显不敢出声打扰,只在一旁等待,心中忐忑不安。
不出片刻,了因搁笔,将纸递给陆咏絮和祝显,道:“二位施主可曾见过这样的花?”
陆咏絮凝神细看,纸上所画的,正是在璎珞峰顶随处可见的红花,心中惊惧,转头看祝显神色,也是十分惶恐,二人道:“见过,就在璎珞峰顶。”
了因又道:“此花是否花色红艳,细闻还有清甜异香?”
陆咏絮只觉得汗毛倒竖,道:“是。”
了因又道:“此花是否不惧寒暑,四季常开?”
祝显额头冒出冷汗,道:“是。”
了因道:“这便是了。此花名叫‘倩人行’,花色鲜红,花形美艳,又有清甜香气,如同倩人一般。更厉害的是,男子久闻此花,中此花毒,便会内力受损,若是拖延不治,严重者可致武功尽废。当真花如其名,是名副其实的温柔乡、英雄冢。女子闻此花香,却是无碍。”
陆咏絮闻言,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望春,又想起他败蒋婷、攀崖壁时的意气风发,心中一痛,连忙问道:“大师,白公子情形如何?有无办法解除花毒?”话音刚落,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林幼安也在璎珞峰顶待过,不知他有无中此花毒,心中更是焦急。
了因长叹道:“白施主中毒不深,又年轻体健,或可救治。只是这位祝施主似乎中此花毒已久,已经无解了。”
祝显闻言,惨然而笑。了因见他情绪激动,连忙安抚道:“祝施主不必担心,中此花毒只是伤损内力,对身体并无别的害处,即便不治,也可如常人一般生活。”
祝显却如不曾听见一样,口中喃喃道:“青兰,青兰,你好狠……”起身奔出了草庐,不知往何处去了。
陆咏絮见到祝显的反应,已然猜到此花是那仙姑瞒着他种下,便是为了使他难以修习功夫,不得去寻姑母。祝显被仙姑欺瞒多年,固然可怜,但到底是他自己识人不明的缘故。更何况仙姑多年来对他百般温柔缱绻,两人虽以兄妹相称,祝显却未必猜不到仙姑的心意,却仍然一任仙姑如此付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或许也十分不堪,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倒也不值得旁人同情。
了因不明其中缘由,见祝显骤然离去,心中担忧,向陆咏絮道:“陆施主,祝施主他……”
陆咏絮叹道:“祝先生毒深无解,大师既然无法救治,何况此毒也无别的害处,便由他去吧。他这般年岁,早非意气少年了,假以时日,自会想明白的。”
了因闻言,倒是也无他法,只能摇头叹气,道一声阿弥陀佛。
陆咏絮回过神来,又问了因道:“大师刚刚说白公子可以救治,是否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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