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白望春(2 / 2)曾照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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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咏絮接过花枝一愣,原本要举剑一同对付蒋婷,此时却拿着一枝玉兰花,不知这花枝是否是白望春心爱之物,自知武功不济,难以对敌时兼顾花朵,只能一手拿着花枝,一手握剑,紧张观望,心中想着此事原与崆峒派不相干,倘若白望春境况危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他周全,免得牵累崆峒派。

看了一会儿,陆咏絮便知蒋婷不是白望春对手,虽然使出全力欲置白望春于死地,招数却越来越左支右绌,再过百招必然落败。果然白望春一剑刺穿蒋婷手臂,铁索脱手而飞,下一招白望春的剑尖已停在蒋婷咽喉。白望春笑道:“你手臂中我一招‘大漠孤烟’,一个月内都难以恢复,劝你不要负隅顽抗,随我去峨眉派走一趟,免得徒然再受苦楚。”

那蒋婷随父亲追随汉王多年,早就见惯了流血牺牲,一时落败倒也不惧,心知自己未按时回去复命,父亲必有对策,当下倒也识时务,紧咬牙关,沉默点头。此时蒋婷手臂中招,短时间内再无力使铁索相斗,白望春见她同意前往峨眉,也不再为难,自去将铁索捡回,交还与她,安排她靠着一棵树休息,自去包扎伤口。此时天气尚冷,白望春又在四周拨拢一些松枝落叶,升起一堆火来,与陆蒋二人约定围着火堆休息一夜,明早启程。

陆咏絮一直在琅园生活,少出园门,随着年岁渐长,父兄管束越严,少见异性,突然与一位年岁相仿的英俊少年相处,难免拘谨羞涩,自矜自重,不愿多言。此时见他忙碌已定,便将先前他抛来的那支玉兰递去,道:“完璧归赵。”

白望春却不接,拱手向她笑道:“我受师傅之命助峨眉与琅园查清案情原委,听说琅园派姑娘西去峨眉,早欲与姑娘相见,又恐唐突。刚刚事态紧急,不得不出手,便以此花赠与姑娘,请姑娘恕我唐突之罪。”

陆咏絮与这英俊少年初次相见,对方不仅出手相助,又以花相赠,火光中只见这少年神采奕奕看向自己,不由地微微脸红,道:“多谢白公子。”那蒋婷却在一旁冷哼一声,面露讥笑。二人也不去理她,自去寻一颗树靠着休息。

陆咏絮此时静下心来细思今日之事,却又疑窦丛生。先前与何康蒋婷二人相斗时,情况也一度危急,那时便有人以暗器暗中相帮,只是在暗夜里无人察觉,只有自己一人听出了声音,此人暗器手法之精妙,实是武林少有。可后来再斗蒋婷一人时,白望春飞身相助,又坦白身份目的,可见既无藏匿之意,也不会使那一手暗器绝活。那么先前相助之人,或许并非白望春,而是另有其人。此事却不便直言相问,只可慢慢从旁试探,便道:“贵派大义援手,白公子又救我于危急,我必报与父兄知道,陆家日后必报此恩德。”

白望春笑道:“姑娘言重了。敝派忝为四大派之一,调解武林纠纷原为分内之事。况且敝派与琅园一向交好,眼见姑娘有难,自当相救,若谈恩德,实在见外了。”

陆咏絮道:“不知白公子今日何时到来?未及迎候,公子勿怪。”

白望春笑道:“我来时,正巧见到蒋姑娘毙同门师兄于铁索之下,果断狠辣,令人既惊且佩。当时不便立即出来见过陆姑娘,姑娘不怪我唐突就好,怎敢劳烦姑娘迎候。况且家师与令尊和令姑母原本就相识,姑娘实在无需如此多礼。”

陆咏絮闻言辨色,白望春应该并无隐瞒,如此说来先前在暗中以暗器相救之人的确另有其人,却不知又是何人。陆咏絮想起幼年时林幼安教自己打石弹子的往事,心中一阵黯然。听这白望春的话里还提及崆峒派掌门与父亲和姑母相识,陆咏絮不由地好生奇怪,陆长霁近年来四处游历,与崆峒派相识倒也寻常,陆雯去世多年,崆峒派却还记得,便道:“尊师认识我姑母?”

白望春不及回答,却听蒋婷哼了一声,道:“陆家不识时务,头一个便是你姑母。当年汉王也曾求娶,愿结姻亲之好,却被你姑母当场拒绝,连下聘之人都被她无礼赶走,简直不识抬举。”

陆咏絮怎能容人当面侮辱姑母,立时便反唇相讥,道:“你不过区区汉王家奴,有何脸面在此轻狂?汉王既是你主上,求娶我姑母不成一事,也轮得着你一个王府奴才置喙吗?”蒋婷闻言气急,却无从反驳。

白望春解围道:“令姑母当年芳名动天下,被她拒绝的男子又岂在少数?当年她在武林中放言,谁能击败她,便将终身相托付。可她武功卓绝,裙下之臣都被一一打败,渐渐少有人挑战,于是她便四处游历,寻找对手。家师当年偶遇她时也是年少意气,气她狂傲,与她在天山上比武三天三夜而不分胜负,由此相交为友。后来虽未再见,家师每每细数武林风流人物,谈及令姑母往日风采,依然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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