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哂笑道：“开个玩笑嘛，怕气氛太过凝重了。”

卓明诚沉默不语。

“哎，钱是个好东西，有了他，就不用打生打死的了。”小庄笑容也逐渐隐去，幽幽的说道：“趁着现在还能聊，聊聊？”

卓明诚沉默了一会，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认识珍妮的时候，是在六个月前吧，那时候我接到了一个任务，要去酒吧杀一个人，刚好就是珍妮的酒吧。”

“达令酒吧，死的人是汪东源的心腹。”卓明诚补充道。

小庄点了点头：“是啊，就在那次行动中，我失手了，误伤了珍妮的眼睛。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的脑海中都在想着珍妮当时绝望的喊声，每天晚都会被噩梦惊醒。

我以为我只杀坏人，但没想到最后才明白，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杀好人还是杀坏人。”

“别说了。”卓明诚看到他声音越来越虚弱，出演阻止道。

小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后来我忍不住再去见了珍妮一面，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快要失明了，却依然那么坚强，我第一次被这种坚强感动了。

于是偷偷的在她下班路，保护他回家。有一次她被两个不良少年欺负，我忍不住冲了去，揍了他们一顿。”

“老套的英雄救美。”卓明诚看阻拦不了小庄作死，就只好安静的当个听众，在旁边评价道。

小庄缓缓的将两个人的感情说了出来，期间还调侃了两句卓明诚和安妮之间的事情。

良久之后，他叹息了一声：“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最起码你的职业听起来那么高尚，但我根本和珍妮说不出口，要是她的眼睛好了之后，发现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亲手伤害了她的那个人。她会怎么想？”

“所以冯刚死后，给了你一个理由？”

“是。”小庄沉声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若是能够活着回去，我就一切都跟珍妮坦白，若是死在了这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逃避。”卓明诚嗤笑道。

“是啊，就是逃避。”小庄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随后盯着卓明诚的眼睛，慢慢说道：“只是我没想到后边会遇到你，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随后，他好像想起了卓明诚曾经耍过得无赖，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看，我救了你两次，你却一点回报都没有，不合适吧。”

卓明诚疑惑道：“刚才那次我承认，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打你肩膀的那次咯。”小庄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气的卓明诚差点没咯血，什么叫你搭我肩膀没打我头，就算救我一命了？！

妈的，别看表面这么洒脱，实际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卓明诚耿耿于怀的想到，不就是当初气了他一下吗，非得要还回来。

“所以说，我也不用要求你别的，你帮我一个忙。”小庄也不待他答应，紧跟着说道：“这些钱，是你和我拿命去拼来的，你现在还能动，拿着这些钱走吧，一去不回也好，藏好了再回来也好，尽量帮我照顾一下珍妮吧……”

“你当我是关二爷啊，可以飞下楼去？”卓明诚翻了个白眼，发着牢骚道，“你当我不想要？电梯间有监控，下楼只能走楼梯间，这可是十八层楼，我可不知道我会不会失血过多死在半道。”

“我还以为你会拿你那一套正义理论拒绝我呢。”小庄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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