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元宗以黑色为尊,从亲传弟子至飞升期的太上老祖,宗门道袍全部是以黑色为底,然后添以赤至紫绣纹,等阶不同,颜色与绣纹也不同。掌门虽未元婴,但作为掌控紫元宗第一人,同样是黑底紫纹。九黎现在已经筑基,所以道袍乃是黑底橙纹。而她师父的道袍其实并非黑青,而是黑底绿纹,原因是,他跟人打架,道袍受损却从未管过,所以,掉色了。
知道原因的九黎哭笑不得。
除此之外,金丹执事为纯黑道袍,而外门弟子黑底白纹,仆役只有白底黑纹。其实绣纹如何并无规矩,且可以通过法术修改。紫元宗不像是拂袖派,从衣着到洞府大小都有严格的一套规矩限制,比如金丹以上才能用凤凰纹,筑基之前不得用水兕纹等。
原先九黎穿的,都是师父和师祖买的法衣,不是粉色,就是桃粉色,要么红色,现在穿上黑色的道袍,九黎都觉得自己英气起来了,忍不住掐了个水镜,在镜子面前照呀照。相同的道袍有三件,形制有些类似,花纹各不相同。和师祖师父一样,她扎头发从来都是用法术直接束起便可,昨日出门时,发现很多女修士的发型发饰各不相同,九黎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可以束成各式发型。
但是,问题是她不会!玉简中又没有教这个的,她只好还是束成最普通的道髻。
和昨日一样,还是乘着师祖的掌坐莲,只是这一路上的人要更少些,飞行更高时,便见不到人影了。
“师祖,剑冢怎么这么荒凉?”
“荒凉?剑冢可是紫元禁地,除非有特令,或者像你师祖这样的,其他人是不能进去的。”
九黎点点头,“这样啊。”
“师祖你可以随便进剑冢?”
“当然不是,是因为你要选剑才让你进来的。我只是带你过来。”
九黎又点点头。
剑冢相比小剑峰,距离稍远,掌坐莲行了一刻钟才到。自小剑峰至剑冢,一路上峰高渐渐降低,到了剑冢之后,这里便像是一片荒芜的低岭,草木稀疏,颜色惨淡。
而剑冢前面有一方宽阔厚重的石碑,上有两个铜色古体大字:剑冢。
掌坐莲在这面石碑一侧落下,值守剑冢的金丹掌事上前,
“剑冢看守掌事马原礼见过太上长老。”
道尊将自己的令牌扔到马原礼手中,马原礼双手接过,再随手掏出玉简记录一番,然后问:“请问太上长老,可有掌门令?”
道尊又将一枚玉简扔过去,马原礼细细看了,收下,这才命人打开结界,“魏九黎师妹,请。”
魏九黎一愣,“嗯?”
“让你进去呢,选剑只能你自己进去,师祖没法帮你。去吧去吧,师祖在这儿等你,慢慢选,地阶以下的剑咱不要,慢慢选,啊。”
九黎嘴角抽搐了一下,点点头,慢慢走进剑冢。
剑与其他法器不太相同,法器评判品级有一至十阶,除此还有堪称仙器的十一十二阶,而剑有四品,天地玄黄,黄阶最为低等,可对应一至四阶,玄阶对应五至八阶,地阶便是最高等的九阶,十阶,而天阶剑,便是传说中的仙剑。
魏远林的宫月剑便是十二阶的仙剑。
九黎曾试图想见识一下,但师父说她修为太低,容易被宫月剑所伤,所以在她面前从来没将剑拔出剑鞘过。
九黎穿过透明的结界,眼前荒芜的景象霎时间变成一座座剑山,无数的整剑、残剑、破剑或是平放,或者直插或是堆积在一起,红的黄的白的灰的金的银的,彩色的、耀眼的、朴实的,长剑、短剑、双剑……九黎感觉心脏像是被戳了一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悲伤?是彷徨?是感怀?是欣喜?
她慢慢平复呼吸,将微微颤抖的心脏平静,然后慢慢走进这片剑海中。越走近,剑的共鸣声便越强烈,她仿佛听见他们在悲鸣,在唱着遥远古老的歌谣,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她证明自己的存在。那股萧瑟悲凉的意境一直缠绕在九黎心头,使得她不得不停止脚步,将这悲凉感从心中消除。
而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女子轻柔的呢喃,像是母亲最温柔的话语,又像是睡前轻轻哼着的歌谣,将那些尖锐的疼痛抚平,将那悲伤带走,将温柔顽强坚定地立在心头。
九黎慢慢睁开眼,自己面前立着一把剑,一把纯白色浑身散发着光晕的长剑。
九黎第一眼就喜欢上这把剑了。这把剑虽说是剑,却没有剑的那种锋利尖锐,却给人一种极温柔祥和的感觉,就像是柔软的枕头,绵柔的小衣,舒适的大床,让人全身放松,但它还是一把剑,一把柔中带刚的仙剑。
人与其他有灵力的事物不同,人的修为让人难以看清,但法器灵草都能靠死记硬背记住特征来评判等阶。即使九黎才筑基,但还是能够看出,这是把仙剑。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