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遗愿吗?”有执念才会留下一缕残念,她问谭然有没有遗愿。
谭然轻轻的叹口气:“徐家的婚书,我放在院子进门第五块砖里,如果她们家执意要解除婚约,你替我把婚书还给她们吧。”
周录顿了顿,问道:“你的死和她们有关系吗?”
谭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姐姐,这些事就算了吧,本就是强求,怨不得旁人。”
周录没有纠结,接着问道:“那你可是有他事没有完成?”
这次谭然沉默的时间更长,周录也没有催她,静静等待着。
许久,谭然才再次开口,声音要更加沉重:“姐姐,我爹是被冤死的。”
“爹爹本是东芝县县令文书,一年前官兵突然抓走爹爹,说爹爹要挟犯人收受贿赂,进了大狱后,娘四处奔走,却突然听闻爹爹已经认罪伏法,在狱中畏罪自杀了,娘受不住打击,前期又奔波劳累,在病床上熬了一个月也走了。”谭然压抑着心里的愤恨,继续说道:“爹爹一生最是清正廉洁,路上看见乞丐婆子都会给一两个铜板,娘早年生我时身体受了伤,家中就我一个独女,爹最常说的事就是给我攒点嫁妆,好好嫁个人家,他一生都没有什么大的追求,不过就是求家人平安,这样的人怎么会去贪赃枉法?”
周录问道:“是你爹得罪了什么人吗?”
谭然痛苦的摇头:“爹爹最是与人为善不过,他说怕自己受伤了,我们娘俩儿受人欺负,所以他从不逞勇斗殴,争一时口舌之快。”
周录皱起眉,一个县令文书,老实又不贪财,为什么会被人如此冤枉?
其实她还不知道,身体里还隐藏着谭然最真切的情感,想也没想的就相信了谭然的话。
谭然深吸一口气,说道:“姐姐,我本想是求徐伯父帮我查清原委,只是一年过去了,怕是以前都是他敷衍于我,只求姐姐,如果有能力,查明真相,还我爹爹一个清白。”
周录承诺道:“我既然借用了你的身体,这件事我一定会去查个明白。”
谭然摇摇头说道:“若能查明真相最好,只是姐姐身为女子,行事多有不便,然儿不敢要求姐姐以命相拼,只盼姐姐以自己安全为主,能替然儿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周录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的时候,眼中已经是一片坚定。
“你放心吧,我会的。”
谭然笑了笑,这次没有什么好执着的了,爹,娘,一个人太难熬了,然儿来了。
原本凝涩沉重的身体陡然一轻,周录知道,谭然在这个人世间最后一缕牵挂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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