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有了君王,仙派间若有争端,再不得擅自动手,而要先向天君奏请开宗辨堂。
宗辨堂是九霄云宫解决两派争端的手段,两家掌门当堂对质,所有仙家掌门长老登堂旁听,最终由天君定夺是非对错。
云宫建立以来,三大仙派彼此间从未开过宗辨堂。
焚青雨离开萧山多日,对萧山眼下的情形全然不知。萧山多年来屹立韩泽国南境,门下仙人数目庞大,只要萧山不找事便很少有事敢找萧山,她疑惑问道:“为何?”
言尽书顿了顿,精炼了下语言道:“你们萧山保管的那一份锁仙链,在苏衷阁主对阵邪修时,竟被毁作了数段。”
焚青雨心头咯噔一声,只听言尽书继续说道:
“辟珩掌门在云宫奏禀此事后,语出惊人,说灵山的画驰云大人多年前便步入了邪修之道,或许同此事有关。天君诏画驰云问话,可来的却是灵山掌门白鹤知。”
竟当真是萧山先找的事。
焚青雨听得有些糊涂,辟珩掌门这是要做什么?追根溯源,“毁锁仙链者乃邪修”乃是她一个谎言,难道此事从根上竟是因她而起?
“两位掌门在九霄殿争辩不休,天君拿不定主意,白鹤知掌门请开宗辨堂,邀诸班仙家都来听一听道理。仙界如今算是分成两派各自站队,大体上两边是打平的。灵山一派的认为辟珩掌门在挑事,萧山一派的则要求画驰云亲自上云宫解释清楚。”
言尽书说的认真,焚青雨听得头大。她撒了个谎,竟这般蝴蝶效应?一不小心惊动到了整个仙界?她编了个邪修出来,为何辟珩会将此邪修同画驰云牵扯在一起?
她思考的认真,无暇顾及身边言尽书的动作。言尽书瞧她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又一阵风自窗口吹进来,焚青雨又被麻地一个激灵,抖了抖。
言尽书估摸着她将事情经过捋明白了,一双眼睛带着期许的明亮眼神盯着她,继续讲出他真正想要说的:
“眼下,也许萧山是略占优势一些的,因为云宫诛仙殿殿主南栖是萧山的弟子,云宫仙官有不少都非常卖她的面子。蓬莱面上暂时保持中立。其实私下里,已经倒向了灵山,只是此事尚有转机······”
焚青雨撸了撸自己的袖子,将胳膊捂严实些,她转眼盯着满脸期许的言尽书。他话中的含义太明显,但她却略有些难以置信。
联姻之后,便算亲家,言天启同辟珩私交再好,总也亲不过自己儿媳妇。可倘若最后同他言尽书成亲的是焚青雨,那萧山,便彻底占尽优势。
焚青雨瞧着言尽书眼睛里的那一点火光,她虽脸皮厚,多年行事却从未有过愧更从不悔。但这一遭,她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听完言尽书的话再睡去。她竟将自己的发**到了需要依靠利诱来达成婚姻的地步,属实混蛋。
自然,为了达成婚姻能想到利诱,她这位发小也有些走火入魔。她往后还是要少同他接触,乌龙就是乌龙,让他自己去消化为好。只是云宫情形,想来她还是该自己走一遭瞧瞧状况才行。
要上云宫,自然要驾云御风,再不济也需会御剑之术
焚青雨往后退了退细细打量言尽书。若没有那件乌龙,她请他帮忙心安理得。可出了那件乌龙,她既不答应他的求亲,还要让他帮她,是不是有些混蛋了?
混蛋便混蛋吧。她一个谎言究竟对萧山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这件事,若是无法得知,焚青雨绝对睡不着觉。
她惦着脸,自觉脸皮又厚了不少,问他:“你可否带我去一趟云宫?”
言尽书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会,然后,那束耸动的火光,慢慢地熄灭了,整个眼睛都变得灰暗起来。半晌,他答:
“能。”
同他御风扶摇而上时,焚青雨略有些站不稳,抓住了他的衣袖。言尽书回首瞧了瞧她,道:“今日之事,你便当做没有发生,可好?”
初闻此言,焚青雨甚是喜悦,这么大一个乌龙,言尽书顷刻间便能消化干净了?他二人以后还是纯粹的友谊?带着如此想法回望他时,焚青雨知晓自己想多了。
人都道伤情的眼神如潮水,瞧的多了便能将人淹没,但言尽书那双眼睛里的柔情和伤感简直像是喷泉一样呲呲地往她身上喷,根本不用多瞧。想来言尽书是要她忘记他想利诱成婚吧······
焚青雨别开头,尴尬地咳嗽几声,回道:“我觉得你还是接受现实,将那个乌龙当做人生糗事丢开为好······”
言尽书闻言身子抖了抖,万丈高空,吓得焚青雨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
这厮不会恼羞成怒将她丢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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