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越写越觉其玄妙,点,横,竖,撇,捺,提,折,钩……她边写字边反复琢磨字的写法,忘了手臂的酸痛。
不觉便到巳时,日光透过漆红的木头窗棱,打在小小少年专注的脸上。
一墙之隔的窗下,萧于氏已将鲤鱼眼睛绣成了。
外间,萧老头抗着锄头,进了院子,萧李氏和萧悦然不知去了哪里。
将锄头放进柴房,萧老头擦把汗,去厨房端了碗凉白开,一口气喝了大半。
这时,隔壁的翠花婶拍着大腿跑过来:“不好了!萧老爷子,你家老三跟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萧老爷子一惊,碗都差点摔了:“我家老三不是在李秀才那念书吗?怎么会跟人打起来?”
翠花婶喘着气,道:“就是在李秀才那,听说是跟村长家的儿子打起来了!村长已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萧老爷子“哎”了声就要跑过去,萧莫然连忙扶住他,道:“爷爷,您别急,小心身子,我扶着您过去。”
又问翠花婶:“翠花婶子,谢谢您过来报信,我大伯和我爹知道这事儿嘛?”
翠花婶擦了把汗,道:“田里离这远,他们应当还不晓得。”
萧莫然边扶着萧老爷子,边道:“那能否让狗蛋哥跑一趟,叫他们过来?”
“是得叫他们过来,我这就去,莫小子,你先扶你爷爷过去吧。”
翠花婶又风风火火的跑远了。
等萧莫然扶着萧老爷子到时,李秀才的小院外围的水泄不通,看热闹的见萧老爷子来了,让出一条道来。
有人幸灾乐祸道:“萧老爷子,你可算来了,村长要收拾你家老儿子哩!再晚来一步,说不得……嘿嘿。”
萧莫然冷眼看向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来是村里人憎狗厌的癞狗子。
她在心里记了癞狗子一笔。
只见萧森跟村长家的儿子萧富贵分站两方,两人脸上都有青紫,看上去萧富贵的脸肿得更高些。
村长站在萧富贵旁边,眼里凶光毕露。
萧老爷子颤着声,问:“老三,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跟人打起来?”
萧森瞪着萧富贵不说话然后低下了头。
萧富贵揉揉脸,恨声道:“我念书念的好好的,萧森突然打我!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村长憋着一股火,他家捧在手里的宝贝儿子,他都舍不得骂一句,看儿子的可怜样,若不是有人拦着,他非得把这该死的萧森揍死不可!
“萧老爷子!你家老三无缘无故打我儿子,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吧!”
萧爷爷身子更佝偻了些,道:“都是我家老三的错,富贵的诊费都由我家来出,还求村长不要跟我家小子计较。”
村长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道:“要想不跟他计较也行,这样吧……给我十两银子当作赔罪。可怜我家富贵受了这场大罪,可要买些好吃的给他好好的补补身子。”
萧森突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村长。
围观的人群有些哗然,十两银子啊!
一两银子是一贯铜钱,一贯铜钱是一千文啊!要知道一文钱就能买一升米,一两银子能买一瓮酒,二十斤生熟牛肉,一对大鸡!
平时村里人买东西都是用铜钱可从来没见着银子,只有去镇上或是县城赶大集才见过。
整整十两银子呢,上好的田都能买上两亩还有多的。
众人都紧盯着萧老爷子,想看看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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