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觉得你近来有点奇怪,你好像被某些事困扰着,那些事让你疲惫。你上课老是走神,我能看得出来。你虽然努力掩饰,但我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我说这些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冒昧,觉得自己词不达意。
李珺婉没有立即回答我,她也看向窗外。窗外有一只灰色的鸟飞过,那鸟飞的很快,很快就像烟雾一样消失了,几乎不留痕迹。太阳渐渐落山,窗外的光线变得黯淡。
“我的表哥受了很严重的伤”,良久之后李珺婉吐出了这句话,她好像松了口气,身体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
“你表哥?”
“我姑妈的孩子,我小的时候是他的小跟班,他对我很好。后来他当兵去了。”
“这就是你前一段时间给受灾地区捐献物资的时候要捐大人衣服的原因吧?”
“什么?”
“我是说捐献物资的时候很多人捐献的都是小孩的衣服,你却捐了大人的衣服,你应该是想到了你的表哥。”
“应该是那样子吧,也许只是突然间的想法。他对我真的很好。”
“我想我能够理解,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个对他好的人,然后使得他们始终怀念。”
我们都沉默了片刻,我们想那些温暖,想那些温和的面孔,如同想黑暗里的光,冬天里烤的人昏昏欲睡的炉火。
“七月上旬的时候表哥的部队就被派到了抗洪前线,那个时候长江上游已经出现了洪峰,宜昌洪峰流量达到了五万多立方米每秒”,李珺婉打破了沉默。
接着一直都是她在说,我在听。
“我每天都通过各种渠道了解抗洪救灾的情况,看新闻,看报纸,我始终忧心忡忡,我很害怕表哥出事。”
“我们开学的时候,长江中下游干流水位开始全线回落,我的心情才好了点。那个时候很多解放军已经离开了抗洪前线,但从我姑妈口里得知我表哥的部队依然在救灾现场。虽说表哥没有离开,但在我想象中好像已经没有那么危险了。”
“可谁知道前几天却听到表哥出事的消息”,李珺婉说到这些的时候眼圈又红了。
“表哥在救一个孩子的时候被再次倒塌的房屋砸到了,他被埋在了废墟里。被战友救出来之后全身重伤,奄奄一息”,李珺婉开始哭泣,她又趴在了课桌上,她的肩膀在剧烈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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