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大的门面房前,歪歪斜斜摆了两张肉案,肉案上又撑了一根竹竿,挂了几片红肉。
一个壮汉批了一件油渍斑斑的衫子,挺了一个肥圆肚子,坐在一张竹椅之上,店前也没有什么客人。
看见伍甲后面跟了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那屠夫急忙站起,对伍甲施礼道:“小哥,上好的牛肉,要多少?足斤足两。一斤只要五十钱。”
壮汉提了一把剔骨尖刀,一把扎在肉案之上,一块几近乌黑的抹布摔打起来,一阵浮尘顺势扬起,伍甲慌忙退了两步,躲闪在一旁。
周道一点儿也不在意,走过去大刺刺的在屠夫刚才坐的竹椅上躺了下去。
伍甲急忙对壮汉道:“我们不买肉。是我家公子有一事想要先生帮忙。”
壮汉听得伍甲不要买肉,刚才的热情顿时消减不少,蒲扇大的手掌拽住尖刀收了回去。
“公子,还是不要消遣小人的好!既然不买肉,请去别家休息。不要打搅我做生意。”
伍甲道:“听说你也是晋国来的?”壮汉点点头。
伍甲接着道:“我们也是晋国人。这位就是我晋国公子周道。”壮汉刚才只见周道衣着气质不同凡人,却没想到这人有这么大的来头,当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给周道谢罪。
周道问壮汉:“你为何背井离乡,要来洛邑谋生?这其中是有什么原委?”
这话一说完,那壮汉“呜”一下哭出声来,他对周道说:“公子有所不知。我是晋国戴罪之人,流落至此,也是毫无办法。今日见到公子,实乃我之大幸。”
周道扶起壮汉道:“你所犯何罪?”
那壮汉扔了手中尖刀,将那块抹布也扔得远远的。
“在下是晋国公子周通的侍卫,叫做赵武。”周通是晋国长公子,也是周道的亲哥哥。
“你说的是我长兄?你是惹怒了我长兄?”听到赵武说到自己的哥哥,周道有了兴致,自己向来和长兄感情笃厚,要是这样还能在长兄那里给他求情。
“在下没有得罪太子。我给太子做侍卫,已经十三年了,服侍太子左右,深得太子厚爱。”赵武说到太子,眼中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周道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自从上次晋王派了使者来后,他就再也没有收到来自晋王的书信。
“你快说,太子怎么了?”这预感让周道再也坐不住,一把抓住了赵武。
“太子被人鸩杀了!”赵武又是一阵眼泪留下。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的事?”周道身体摇摇欲坠,伍甲赶忙一把扶住了他,“这不可能,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上个月。上月初十日。”周道心内痛如刀绞,他冲赵武吼道:“是谁?是谁?是谁干的!”
赵武无奈得摇了摇头。周道疯了似地吼道,“为什么查不出来?是不知道还是查不出来?”
赵武继续摇头:“不知道。公子,不知道是谁干的!”赵武声嘶力竭怒吼:“晋王也没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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