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中发现景阳王世子和钱姑娘有私情，一时害怕便想着到人多的地方。”池聘婷将视线从撑着身体的手指转移到魏战脸上，但是夜色太黑，他面对着池聘婷，外面的天光一丝也没有落在他身上，让他周身的气势更加冷峻，面上像是笼罩着黑雾一般，难以分辨他的神色。

一阵静默之后，池聘婷只听见一声冷笑。声音虽低，但是在安静的夜间，尤其是一方精神集中紧张之下。池聘婷知道她说的话没有达到魏战的要求，关于药粉的来源，使用的理由她完全没有涉及。

“姜姑娘当真以为你那三品的伯父会因为你而违抗我的命令吗，那你当真是天真了些。药粉来自于你，这一点不是怀疑，而是确定。老实点交代药粉来历，方可少受些苦头。”

手腕开始难忍的疼痛，张嘴说话也有些不适。

“我不知道来历，那是我在方林城时一次上街时，在货郎的手中买的。那人说是可以小小恶作剧，让人出些小小的痘症。我担心被景阳王世子他们发现，便沿路撒了些药粉。心想若是大家都生病，自然不能直接回府。我，......只是担心被他们发现报复。毕竟，我只是个商人之女，接着大伯的关系姑且算个贵女，但是我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愿安稳一生，本也不想多生波折。还望侯爷能够放我一马。”

这番说辞应当是没有问题才对，只是真正的瘟疫一事又该如何相告呢。

“其实不然，你大伯想着利用你攀上宫里的太后，你当然重要。姜姑娘不用妄自菲薄，凭你的姿色，出自方林城，未经世家污染的女儿家，太后面前的秦公公可是最喜欢的。”

什么！秦公公？

“赏花宴不过是各位千金少爷变相相配的戏码而已，听闻姜府早就想将姜二小姐送进宫里，恐怕想让你进了秦公公的眼，好为你的二姐姐争宠吧。”

池聘婷只觉得耳边声音有些模糊，一字一句她都明白，但是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却怎么也不知道，进宫，争宠，公公......

“你说的是真的？”不知是伤到喉咙还是受惊难言，池聘婷知道自己说了话，可是着声音却有些沙哑，同百日的悦耳动听相去甚远。

半晌，没有回音。

也许是上辈子的日子太过顺遂，后半生她一点没有为这些事情操劳为难过，原本绷紧的心弦逐渐松弛下来，如今乍然绷紧有些无力。原本因为姜素衣的受辱身死而未能继续的筹谋，可能会继续进行。同一个太监缔结，却是超乎她的想象，权利果真让人迷离。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看着眼前的魏战，她已经没了精神和脾性对峙。

“我只知道瘟疫是真，来自边陲，如果侯爷要去处置，还请保护好自身。否则控制不好，牵动朝廷，落得天下百姓流离，生灵涂炭，实在悲惨。其他，再无话说。

另外，我昨日从相府的山庄带回一个丫头，好似有些神通，还望侯爷领她回去，或许对瘟疫一事有所帮助。

言尽于此，信与不信，皆在于你。侯爷若是不满意，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到了这个节骨眼才发现问题是一桩接着一桩，系统的存在肯定不能吐露，否则她大概是要被天师们拿去炼丹进贡皇家了，真是......难办。至于魏渔，一心想要见到魏战，如今也算不负她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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