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弟弟朱由检,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骨肉亲情。从天启皇帝的灵魂消散的那一刻,这种亲情就牢牢的刻在了朱由校心里,由不得他不喜欢。
黄锦的手脚很利索,不一会儿就把那个面带病容的少年收拾成了一个英气挺拔的皇帝。他在镜子前转了几圈,满意的说道:“老黄,你这收拾得不错嘛。”正准备走出暖房,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老黄,回头让人把这间暖房给朕腾出来,朕以后在要这里做些小玩意儿。这里不许别的人进来,包括你。”
黄锦连忙点头称是。朱由校满意的点了点头,出门上朝去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从大臣们在殿内按品级排列好开始,朱由校发现自己完全成了一个摆设,朝会上的什么事儿都与自己无关。官员们各抒己见,自己身旁的内侍们视若无睹,仿佛司空见惯一般;每当两边的官员们在争辩中好不容易总结出一个共同议题,便一齐拱拱手,说道:“请皇上圣裁!”便接着争吵去了,完全没有要让自己“圣裁”的意思。
朱由校知道,这个能够“圣裁”的,在官员们眼中并不是自己,而是司礼监首席秉笔——王安。这个太监是东林党的铁杆盟友,自己想要掌握权力,从而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保护自己,第一步就得把这个老家伙的屁股从司礼监首席秉笔的位置上踢开。
今天的议题是追究早已告老还乡的前任首辅方从哲。也不知道这些口沫横飞的东林党是不是真的智力低下,从礼部尚书孙慎行的上书开始,一大群人把火力集中到了这个老头儿的身上,说他是红丸案的最大嫌疑犯,罪大恶极,要狠狠的把他打倒,再踩上一万只脚,让这个谋害皇帝的坏东西永世不得翻身。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打死朱由校都不相信,一个兢兢业业几十年的老好人敢去谋害皇帝?然后还保护了皇帝儿子的权利没有被后宫抢走?这老倌儿又不傻,怎么会这样做?
那么就只能说明一点了,这样睁着眼说瞎话的人,不是坏就是蠢。东林党人显然不蠢,那么他们的坏就呼之欲出了。一旦把方从哲这个非东林党人搬走,东林党人占据整个朝堂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看来,某些人等不及了啊。
这时,一个言官显然吵出了真火。他愤然上前,叩首道:“我认为孙尚书言之有理!从哲纵无弑之心,却有弑之罪,纵辞弑之名,难免弑之实!万望陛下急讨此贼,雪不共之仇啊!”
朱由校看着眼前这个叩首不止的言官,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这番话说出来,是想让方从哲死无葬身之地啊!这番话的意思是,你方从哲就算没有杀皇帝的心思,但是害死皇帝的药经了你的手,你就有了弑君之罪;就算你推脱了弑君的名头,但是皇帝陛下的死跟你老小子脱不了干系!
这是礼部尚书孙慎行奏章上的话,用在这里,恐怕是要打响赶走方从哲的最后一炮了;但是自己并不能干涉他们。一来,自己要先把朝局理清楚,再决定今后的发展方向;二来,他方从哲确实在父亲的死上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朱由校想了一会儿,嘴唇轻启,说道:“准。”那言官如获至宝,兴奋道:“陛下圣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反观方从哲一系的官员都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
随着一个内监扯起嗓子喊道:“退朝!”我们的朱由校此生参加的第一次朝会就这样结束了,作为最高领导人,他却只说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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