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念所料,事情朝着最终还是朝着最坏的结果发展了。
今年的大雪,是大乾史无前例的一场灾难。
就连地处偏南的华都都飞雪连天,更别提北境三州了。
一场接着一场的暴风雪,就像一头沉睡中醒来的上古凶兽,匍匐在大乾北地叫弄风云,几乎要用铺天盖地的冰雪将整个北境吞没。
不光是孟鹤鸣所带领的后勤部队被大雪阻断了前进的道路,只能绕道而行,就连已经在前线与北羌军队交锋的大乾士兵中,也不乏从未经历如此严冬酷寒的南方子弟,以至于战斗力大大减弱。
如此一来,那柔夷派出的战象军团在这一场战争中,也根本发挥不出他们原本应有的悍勇。
朝中筹集的所有御寒之物也都和孟鹤鸣所率领的军队一般,根本不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前线。
而本就生长在北方,对于这种极端天气早已司空见惯的北羌人,自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也意味着,这场战争将是一场远比冷溪宋念意料中还要艰难百倍的苦战。
朝堂上天天都有马后炮的臣子在给宋念敲退堂鼓,玉昭成日成日地在奉先殿长跪不起,冷溪哪怕怀着身孕,也是成天寝食难安,坐立不得。
每天都在等待前线战报的到来中焦灼不安,无论是胜是败,每到最后一刻,他们的心就从未有一刻回到肚子里。
沈家兄弟不愧是将门世家出生,在如此恶劣的境况之下,仍然能够死守璇州,狠狠咬住北羌主力大军的咽喉,长达半个月不松口,虽然未能从他们手中夺回失守的城池,却也没让他们再多前进半步。
反倒是岳阁老父子和周海峰这一头,接连遭遇了大雪封山和粮草被烧等不利局面之后,更是多次失利,不仅没将北羌那小部分的精兵驱逐,还差点叫他们突破了防线,冲出包围圈。
“不论是岳阁老还是周老大人那都是当年沙场上响当当的汉子,如今不过是对付这么点人马,还占着人和地利两个优势,怎么反倒不如前方更加凶险的沈家兄弟了?”
“这叫甚么,这就叫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可二帅。而且还都是两个同样资历老,年纪老的老将,但凡有个甚么分歧,下面的人都不知道听谁的了。”
“这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还搞内斗呢!”
“没办法,谁叫这是咱大乾观潮从古至今的特色呢?就让他们斗呗,反正北羌人要是打进来,谁都跑不了!”
“哟,您这说风凉话的口气,莫不是已经想好后路了?”
“哼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
“眼下老天爷都不帮着宋氏了,定然因为是之前那姓冷的女人枉顾礼法,硬要挺着个大肚子召见群臣,以死相逼官家出兵,触怒了祖先,要不然好端端地,为何偏要赶在这个时候让咱们举国上下都遭这场雪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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