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媳妇儿干啥?蒸饭、炒菜、包饺子儿。
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嚷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干嘛点灯、话儿吹灯、作伴儿早上起来,梳辫辫儿。
对了,一个月明风清之夜,一群孩子无忧无虑地拍着手唱啊!跳啊!
唱得最欢的就是崔家的姑娘崔秀儿。
跳得最欢的就是师父的子儿丘乙。
那时所有的女孩都叫丘乙子儿。
那时丘乙当着大家的面喊崔秀儿媳妇儿。
“叫媳妇儿干嘛?”听到丘乙叫时,崔秀儿问。
丘乙突然间怔住。
“话、逗笑、解解闷儿。”大家一起回答。
大家跳着闹着,一会儿丘乙又在喊媳妇儿了。
“又叫媳妇儿干啥呀?”崔秀儿却又在考丘乙。
这次丘乙一下子就回答了:“蒸饭、炒菜、包饺子儿。”
“还有啊!”大家拍着手闹闹嚷嚷,“点灯、话儿吹灯、作伴儿,早上起来,梳辫辫儿。”
伙伴们在一起的日子多么快乐,可是丘乙最终还是执意地离开了:他要做二郎、吱嘎阿鲁那样的人,便听了他妈妈的话,去扶桑找鸟羽学法。
他的父母把他送了好远。
后来父母不再送,丘乙一个人禹禹独行,这个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却听到喊“子儿”的声音。
他回过头,惊喜地叫一声:“崔秀儿,你怎么来了?”
崔秀儿嘴里喘着粗气,却生气地扭过了脸:“你喊我什么?重新叫!”
“我……我……”
“我刚才叫你什么了?”
“子儿!”
“那你该叫我什么?”
“媳妇儿啊!”
“这还差不多!”崔秀儿噗呲一声笑了,“子儿,你必须回来哟!”
“要是我不回来呢?”丘乙轻声笑了起来,“我不回来会怎么样?”
崔秀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爹妈都在这里,你媳妇儿也在这里,你你为啥不回来呀?”
“哦,我当然要回来呢?”丘乙的两只手抓住了崔秀儿单薄的双臂,“我要回来吃你煮的饭,炒的菜,包的饺子!”
那崔秀儿和丘乙手牵着手走了好远,那分别的时候,他们真的像大人分别一样紧紧地抱了对方。
丘乙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邂逅了崔秀儿,哦,来的时候诺苏梅朵我会在今找到我的另一半,她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哟!
丘乙激动地吞咽着苦水,仰望了一下空。
那弯新月真的像一只船,一路碾碎着银河过来,在丘乙的心里撞过来又撞过去。
他的心里开始发慌。
偏偏这时屋里的油灯跳跃了一下,闪闪烁烁似乎要熄灭的样子。
崔秀儿手里拿着一根竹签走了过来。
丘乙的心跳加剧了,居然冒冒失失地喊了一声:“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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