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长民半死不活的被兵士拖到刘裕面前。
刘裕一时颇有感慨,当年符秦来攻,晋国举国震动,凡有点武勇之男子皆从军卫国。
谢玄组建北府军,刘裕、何无忌、刘毅、诸葛长民等皆举族投军。
刘裕与他们都是战场上的同袍,不知共同面对多少厮杀。
斯人已逝,北伐未成,各个争权夺利,谁人承谢玄之志,唯有独掌北府,令晋国无反对之音。
如今北府军中除刘敬宣和刘穆之外再无一个能威胁到他在北府的地位。
刘穆之求仙问道,志不在此。
刘敬宣嘛…
刘裕看看手中的密信,微微一笑。
刘毅拉拢刘敬宣,他反手卖之,表了忠心。
如今诸葛长民拉拢他,他同样密信传来,再表忠心。
可惜此人虽与刘裕有知遇之恩,兄弟之情,但实在是根基深厚,背后势力又神秘难测,不得不防之。
刘裕扫了眼殿内之人,目光落在平北将军张乘玄身上。
此人同样实力强大,背景深厚,却重情重义,倒是一个足以抗衡刘敬宣之人。
丁旿在手,不怕他不为所用。
“丁旿,诸葛长民阴结异类,聚众谋乱,罪当其诛。你去取他首级,悬于金陵门,以儆效尤。”刘裕心思电转,转身对护卫边上的武士道。
“喏!”丁旿上前,抽起腰间长刀,对着抽搐的诸葛长民狠狠砍了下去。
诸葛长民人头骨碌碌滚到平北将军张乘玄脚边,口喷血雾,怒目而睁。
丁旿快步上前一脚踩住,呸的一口浓痰吐在诸葛长民头颅上,低骂一声:“直娘贼,差点害死老子!”。
张乘玄有些看不下去,劝道:“小乙,诸葛长民已经死了,何必再糟践他?”
丁旿抬头,咧嘴一笑:“平北将军如今高高在上,何必管俺这村野匹夫如何做事?对了,将军以后莫再称我小乙,太尉赐我名:旿。这世上以后再无丁小乙,只有太尉的护卫丁旿。”
前文说过,丁小乙就是丁旿。因其无名,刘裕赐名为旿。
丁旿乃是张乘玄发小,二人十分要好。
张乘玄对丁小乙太了解了。
果不其然,丁小乙说完这句话背着诸人目光,向张乘玄微不可查的眨了眨眼。
张乘玄立刻会意,面色一冷道:“丁小乙,未能救护朱大力他们,我亦十分心痛。你我乃垂髫之交,怎可如此说话!”
张乘玄扫了一眼屋中诸人诧异表情,接着一脸不快道:“我乃修道之人,本应斩断世俗牵绊,你既如此生分,以后便再无须多言。你行你事,我走我路。”
“甚好,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丁旿拎起地上诸葛长民的人头,转身而去。
张乘玄为之气结,脸色青红交加,颇为不忿的样子。
“平北将军修玄问道,法力高深,在朝廷前程远大,何必与丁旿计较?丁旿颇有勇力,便让他在我身边做个卷帘护驾的侍卫吧。”刘裕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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