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请问!”对上东方汐审度的目光,叶言乖乖应声。
“本指挥使看你刚才走路不太利索,怎么?是这鞋子不合脚还是腿脚有不便?”
鞋子?
好吧,一时之间,她是不怎么习惯这厚底鞋,走起路来,倒像是一瘸一拐。
“回大人的话,卑职只是大病初愈,腿脚还不怎么得劲儿。”
本以为一个问题问完,对方就会履行承诺,自动离开。哪里知道,半响也未见着下一步动静。
一个没忍住,叶言偷摸着想要看看情况。
这一抬眼,正巧就撞上某人凌厉非常,又深邃不见底的眸子。
对方紧抿的嘴唇,咄咄逼人的视线,无不说明,对于她现在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鬼使神差,叶言就作出如下惊人举动:当着圣上跟前第一红人——东方汐指挥使大人的面,脱掉了自己的鞋。
出来得急促,她也没能找着一双袜子穿上。这下光洁白嫩的脚掌,就这样堂而皇之呈现在众人眼前。
其他人怎么看且不说,路捕头一张脸却是黑得跟灶膛里的木炭似的,嘴角亦抽搐非常。
像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叶言又自觉自愿地在屋里溜达了两圈。
虽然她腿脚看上去确实有些乏力,但却是没毛病的。所以,凶手不是她!
得出结论之后,东方汐再懒得废话半句,冷漠出声:“路捕头,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话毕,斜倪了叶言一眼,这才一挥披风,扬长而去。
“路捕头,官家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你好自为之!”
只能空手而归的邓鸿,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堪比地狱罗刹。
“二位大人走好!”
望着终于远去不见踪影之人,路捕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老妈子般唠叨开来:“我说梓默啊,你怎么就不能让你师父我安生几天?师父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能替你挡刀挡剑多久了……”
明明眼前之人对于她来说,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但她就是在心底几不可查划过一抹异样。
她知道,令到对方操心不已的其实是另一个叫“苏梓默”的女孩儿。但她就是被这份久违的“关切”所感动,一时间,竟泪眼模糊了起来。
“这次你别指望着用哭来蒙混过关!你昨晚干的好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罚你一天不许吃饭,再去把院子里的杂草都给我拔了。天黑之前,要拔不干净,今晚就别睡了。省得你一天到晚,精力充沛,到处去窜。”
路捕头疾言厉色了半天,直到人都走了,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徒弟今天竟然转了性子,受罚也不闹腾了?
叶言这才刚在院子里蹲下不久,耳边就有人来说风凉话了:
“哎哟,苏老弟,又受罚了?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偏要惹头儿生气?你看,遭殃的还不是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哎,可怜的小草欸,你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个头还没长出,就又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好你个林一木,说什么呢?这草不拔,留着给你加菜吗?”
“哟呵,这不是路大捕快吗?怎么?又来帮你的‘竹马’来了?”
“林一木,你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不敢……才怪,你们都敢做,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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