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同声说道。
“那你们说,这件事该怎么向大佐交代?”伍岛进的声音终于低了下来。本来这件事不算什么问题,但他嘴快在美座大田面前提了一下,所以万一美座大田问起这件事他总不能说一个人都没抓住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回答。跑了就跑了呗,还能怎么办?
服部秀城欲言又止,不过伍岛进还是看在了眼里。
“服部君,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伍岛进说道。
“课长,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服部秀城看了看周围的几人,决定还是不说为好。
“散会!服部君留下,你们都下去好好反思一下!”伍岛进又大声说道。
“是!”众人鱼贯而出,转眼间会议室就只剩下了伍岛进和服部秀城两人。
伍岛进看着服部秀城说道:“服部君,我看你是想说些什么,现在只剩我们两人了,你应该没有顾虑了吧?”
“课长,我并不是顾虑谁,而是我觉得刚才人多眼杂,怕说出来走漏了消息。”
“哦?这么说来,你是有办法补救了?”伍岛进多少有点意外,因为他刚才问的是怎么向大佐交代,其实就是怎么撇清或者推脱责任,但很明显服部秀城的话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课长,从现场留下的电台和烧毁的文件来看,敌人的逃跑不是有预谋的,而是仓促的,所以他们在逃跑之前也许还没来得及安排好落脚点;我也问过现场盯梢的人,推断美林商行的人应该是在半夜十点到十一点之间逃走的,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如果逃脱的人没有安排好落脚点的话,很可能会去周围旅店或者澡堂等之类的地方投宿,我们现在就去这类地方排查,说不定就能抓住一两个。”
“你的意思是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对于旅店来说投宿的人已经很少了,所以我们今天去搜查的话,即使敌人登记时用了假名字,那么老板或者店伙计也很可能会对他们还有印象?”伍岛进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他也觉得服部秀城的办法可行。
服部秀城不算一个成熟的特工,但正因为这一点,他才能发现一些容易被成熟特工们忽略掉的线索。毕竟当同样身为特工的敌人逃跑之后,一个成熟的特工会下意识地或者凭经验认为敌人一定已经远走高飞了,从而决定放弃追捕。
“是的,虽然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并不想在大家面前讲出来。”
“服部君,你的想法很好。现在你和我就带着本部特高课的人分成两组,对美林商行两公里以内的住宿场所进行暗中排查,一遇到可疑之人,就立即逮捕。”伍岛进给出了命令。
“是!”服部秀城明白用宪兵队本部的人更有利于保密。
随后伍岛进就打电话召集了特高课的两队宪兵,然后带着服部秀城出门而去。
仁和医院是武汉有数的大医院之一,但自从日本人占领武汉之后,就逐渐控制了整个医院,并逼迫医院全力为日本人和汉奸服务。当然,如果是一般的有钱人家,仁和医院也不会拒收,毕竟有钱可赚的话谁会拒绝呢。
朱静表面上是仁和医院一名年轻的医生,但实际上却是新四军的一名情报员,而且朱静也只是她的化名,至于她的真名,只有她自己和方岳峰知道。
虽然朱静才十九岁,却已经是仁和医院为数不多的女妇科医生之一,当然她对医院谎报成二十三岁,这样会更容易打消别人对她年龄上的怀疑。
在思想保守的旧时代,女妇科医生的身份使朱静能轻易地接触到许多日本人和汉奸们的女眷。而为了刺探情报,朱静会选择一些比较有价值的汉奸和女眷们结交,吴倩就是其中一个。
吴倩是伪武汉绥靖公署军需处长叶鹏的外甥女,年龄与朱静相仿,所以两人很快就发展成为关系亲密的闺蜜。而吴倩在叶鹏的关照之下,就在伪武汉绥靖公署下设的总务处管理一些小账目。
当然,朱静潜伏在仁和医院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帮助纵队搞到一些必须的药品,比如盘尼西林等,这些药品日本人控制的很严,在明面上是没有办法买到的。
朱静一般采取两个方法弄到药品,第一个是从病人的身上截取;比如某些病症,如果是打针,且用两瓶药水或者三瓶药水都可以的话,那么朱静实际就用两瓶药水,但会在单子上写成三瓶药水,这样她就能省下一瓶药水,省下的药她会藏在医疗垃圾里,等医疗垃圾被送到垃圾焚烧厂之后,方岳峰会派人在垃圾被焚烧之前悄悄地将药取出来。
但这样收集的药量太少,只够纵队伤员们平时的消耗,一旦遇到较大的战事,就显得远远不足了。
遇到这种情况,朱静就会采取另外一种办法去弄药,就是先伪造假的购药单,然后再让方岳峰派人拿着假的购药单向商会或者日本人买药,这样即使日本人有所察觉,也难以查出个头绪来,因为至少在明面上,所有的购药单位都是仁和医院。
当然,伪造购药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者至少不是一件说做就做的事情;朱静在平常工作时会有意地收集医院一些部门负责人的签名和公章,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一些废弃的购药单,然后再把这一套东西偷偷携带出去,让外面的人配合作假,再拿去批发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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