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章(1 / 2)秉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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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定要问顾文卓是什么样的人,恐怕没人能说的完全。

年纪轻轻便已才名远扬,名震京城,却都要到及冠的年纪了,也不见他下场科举。问他急不急?真不知道,但看这天下人倒是挺替他着急这唾手可得的锦绣前程,也真的是发愁他爹顾大人一代大儒的英名毁他手里。

说他恃才傲物。可人家却能拎着酒壶和二两狗肉跑去和城角的乞丐蹲在破庙里侃天侃地,从楚汉之争骂到今年什么破瓜水多不甜;

说他狂妄不羁。可人家却也只是笑笑都不带正眼睨你一眼,走之前还说不定帮你把酒钱一起付了,算是买你在他身上浪费的那几句口水;

说他不慕权贵。这还真是冤枉他了,人家可最是能哄他那二皇子表弟开心,一天一个花样都不带重复的,就那二皇子每次看见他的眼神,怕不知道的都得以为那才是他亲哥。

要真的说,大概,挺疯的吧。

反正无论何事都得凭顾文卓自己乐意,就因前年不小心听到一绝美女子相思成疾,抱憾离世。顾文卓竟连夜策马奔去,在人家门外一站就是一夜,一时间满城风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那女子心心念念的情郎,结果他就轻飘飘撂下一句,只是可惜这么美好的人儿了。倒还真坦荡。

结果人家父兄可不放过他,连作带闹要他赔钱,顾文卓这怎么能客气,当众就把这两人打的半死,打完还跑到人姑娘墓前,告诉她,走了也算清净了。

若要问他怎么这会儿又不惋惜了?他却只是摇摇头。

这顾家小爷还更是青楼戏院常客,闲不住的往里钻。好嘛,总会有人好奇他去干嘛。结果一看,人家还真没乱玩瞎闹,永远都是坐在那,点壶酒就开始笑,笑着笑着又感觉没在笑,好像他就从没笑过。

若真问他怎么从没给这些人写过诗,他只会淡淡回上一句,活着就够苦了,真在我笔下成了世人谈资,不是更苦?可还真有哭着喊着要求成为他谈资的,他却只是摇摇头。

当然疯子怎么可能待的住?总是得趁着某个月黑风高夜,再一封信甩给他爹顾大人,打死不回头的一骑一剑纵情山水去。往那一站,身姿挺拔,潇洒风流,还剑术超群,横看竖看可都不是一个文人,反倒像一名标准的侠客。噢,也对,人家压根也没说过自己是文人!不过诗文写的惊天绝世,被迫安了个文人的名号而已。

可要说实话,疯子真的更想去当一名侠客,从此一了拂衣去,仗剑走天涯,当真一番逍遥。这一路上留下的慷慨诗篇,还没等人回京城呢,那一篇篇诗文早已经流传回来,引得人们一阵一阵的唏嘘,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有些疯呢?

若真的问他,走不走?什么都不要了,过你想过的日子去。他却只是摇摇头。

现在的疯子正悠悠的望着窗外,闻着茶香,有了心事。

有了心事的疯子感觉突然不快乐了。

就像一捧水中,任你怎么折腾,怎么晃荡,怎么颠来倒去换无数个器具,他都还是那捧水,纯粹的开心,纯粹的难过,纯粹的摇了摇头。

但一点心事就像一滴墨汁不慎坠入其中,刹那绽放出绝美的纹路,然后一点点模糊,还不能完全染黑那捧水,却丝丝缕缕纠缠着,浸染着,直至面目全非。墨不是墨,水也不再是水。

你问疯子懂吗?疯子还没懂。

"还挺……意外的。"魏景期看着手中算不上诗的诗,有些踌躇的选着措辞。

顾文卓回过神来,看着他纠结的模样,不禁笑了,"那就是不好。"

魏景期将纸张递还回去,"也不能这样说,就很意外吧。我本以为会是一些闺阁之事,写些儿女情长或者哀叹命运的。"

"但没想到里面却更多是感叹时光易逝。还有几篇向往外边四时风景,大好河山的。没有什么修饰,读起来反而觉得很真挚。"

听到魏景期这么评价,顾文卓挑着眉'哦'了一声,随手翻了几下,笑的温和,"平时我会说上几句,没想到她们还上了心。"

"她们早断了那些念头,看的比常人清楚的多,能想想外边的锦绣河山,也算这种日子里面的盼头吧。"

"她们怎么和你这么好?"魏景枫有些好奇的问。

"因为我常来啊。"顾文卓眨了眨眼,眼尾上挑,笑的很欠,"怎么样?以后要不要一起?"

"……可得了吧!你又逗我,要被我爹知道还不得打断我的腿?"魏景枫无语的瞪着顾文卓。

"清者自清好不好,还不是那些人自己想的龌龊?要不要顺带问问他们,是不是也像我这样问心无愧?"顾文卓一脸云淡风轻。他是真的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看他,反正怎么看也不会在他身上看出一朵花来,想想还挺无趣的。

"得,永远都是你的理,……。"但还没等魏景枫说完话,就听到下边传来一阵骚动,还有兵器盔甲撞迎击的声音,整个婉君阁都瞬间安静下来。

几人反应过来也不再言语,仔细留意着下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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