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知道向泽在看自己,心里也很无奈。开宴前顾言已经特意叮嘱过,他此刻纵然有再多不快,也得憋着。他对着向泽摇了摇头,举杯灌了一口闷酒。
见魏崇对自己微微摇头,向泽更生气了,就算当初你们并周与我们渭北多有摩擦,那也是抢地盘不得已,现在都是一家人,你特么还记恨!小人!
魏崇被剜了好几眼,颇有些莫名其妙,正待表示,有人却在一片尴尬中发话了:“果然是我辰国男儿,如此同心共气,相信蛮族之地只日可平。”
居然是言晟微。
魏崇想起之前皇后说过要来赴宴,还问了自己临庚与建海的事,心中瞬间一片敞亮:敢情唐冽早就预备着这会儿呢。别说,这事皇后出面还真的合适。他忍不住想笑。
而向泽此时已经要蹦起来了:信你个大头鬼!你特么知道什么啊你就信!不懂的话能不能闭嘴!他刚要说什么,却感受到一股视线,转头一看,是魏崇。魏崇对他摇了摇头,举起杯,口型做了两个字: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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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么个当口,言晟微已继续道:“如此大事,势必记入国史,臣妾亦愿一听,感受我辰国铁军之浩气,望陛下应允。”
唐冽已经知道言晟微要做什么,心中暗笑,道:“准。”
言晟微道:“谢陛下。元卿,本宫见识寡陋,以前对临庚军少有耳闻。此番临庚助渭北破敌之事,还望元卿为本宫详解。”
元哲道:“兵戈之事,本与女子无关,皇后何必有此一问?”主要是他也没啥可说的,到底有没有给人帮忙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言晟微正色道:“元卿此言差矣。兵戈之争,上震宗庙,下伤黎民,何处与女子全然无关?况女子虽少上战场,但健妇犁地、寡妻织布,上下一心、百姓共济,方是我辰国铁骑之后盾。再者陛下仁名在外,妇孺皆知;十王忠勇善战,老弱称道,民心所向,岂唯指沙场男儿之心耶?”
这话说得风骨凛然荡气回肠,闻之令人热血沸腾,满座武将得精神都为之一振。而元哲呢,哑口无言。他没得什么惊天地泣鬼神风云变色得故事可讲,那无知得皇后偏又又咄咄逼人,他只得一副受辱状,道:“我临庚一心向归,却不想陛下折辱至此!我临庚二十万铁骑烈烈忠心,不是说给女人谈资!”
女人刨你家祖坟了?有本事你别让女人生下来啊!言晟微心中暗骂,脸上却毫无波动,甚至还笑了笑:“元卿不妨数一数这殿中,一百余男儿,更有陛下、十王千岁这样的盖世英才,莫非此等人物,也做不得元卿的知音?若元卿执意不说予女子,臣妾可暂回避,只愿此等不为朝廷所知的义举,能够名留青史,为万世男儿称道。”
这帽子就——有点大。元哲汗都下来了。
魏崇倒是几乎笑出来。皇后阴阳怪气还真是有一手,“不为朝廷所知的义举”,根本不存在怎么为朝廷所知?名留青史可以,但到底是为万世称道、还是遗臭万年,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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