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妍沉默,在钟鼎楼这件事情上,她的确欠考虑了。想来卫子栩已经知道了她被刺杀的事,风谌走的是回京的路,估计是他告诉卫子栩的。
“殿下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很少说那些好听的话,心意都在做的事情里了。”见轻妍神色动容,之湛接着补充道。
“是啊是啊,”站在一旁的半夏插了话,“之湛大哥说,前些日子,太子殿下为了救影卫的兄弟,不惜拿自己做诱饵,引了祚王的人出来,这才知道了他们的下落,又为他们找了好医好药医治…………”
之湛暗叫不好,连忙用眼神警示了半夏。
方才卫子栩去钟鼎楼找轻妍,他就留在这里等着三人回来,因为在桐乡别院时和半夏说过几句话,两人也算认识,于是就随便聊了起来。
半夏问他太子殿下是不是对属下都很友好,之湛不方便多说,本来只是说了最近有两个兄弟伤得很重,殿下为他们找了好医好药。她又问那两个人受了什么伤、要养上多久才能痊愈,一脸关切的模样,之湛就跟她详细地说了起来,不知不觉中,被她套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湛当下就慌了,半夏不知道殿下曾向钟姑娘许诺,住在别院期间会保她们安全的事,此时只觉得殿下是个仁义的人。
这事若是让钟姑娘知道了,估计是要疏远殿下了。
轻妍呛了口茶水,咳了两下,缓过来后反问之湛,“殿下拿自己做诱饵?所以那些刺客是他故意引来的?不是意外?”
直击谎言的三连问,之湛唯恐说多错多,不敢再解释了,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倒是轻妍异常淡定,“半夏,青黛,你们先去吃些东西吧,等会儿我们就回家了。之湛,你也先出去吧。”
屋子里没了旁人后,她取出藏在袖中的短刀,放在桌上,仔细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眼里聚起情绪风暴,又一点一点默默散去。
卫子栩再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将药酒放在桌上,往掌心倒了少许,搓热后把手放到了轻妍额上。
轻妍躲过他上药的动作,“小伤,无碍,多谢殿下好意。”
卫子栩以为她在顾忌男女之别,遂将药酒封口,推到她的面前,“额上有一点淤青,这个你带回去,擦上两次就可化瘀。”
“多谢殿下。”
“我会派合适的人跟着你,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不必了,多谢殿下好意。”
她太过礼貌客套,卫子栩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坚持说道,“你进了钟鼎楼之后,见到了哪些人,他们又说了什么话,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这是我的私事,”轻妍冷笑道,“殿下不方便问吧?”
卫子栩被她毫不在意自己生死的恶劣态度激怒了,“钟轻妍,你之前不是挺机灵挺冷静的吗,今天为何做出了这种蠢事?侥幸逃生了还不满足吗,还要找上门去送死?你有几条命够你这样挥霍的?钟鼎楼背后是谁你知道吗?做事之前能不能三思?”
考虑到隔壁可能会有人,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种喑哑的嘶吼,听起来更为可怕。
轻妍抿了口茶,淡淡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可我与殿下非亲非故,这件事情再怎么说也与殿下无关吧?哦,不对,这事和殿下有关系,殿下可知,他们为何接了原本不会接的生意?”
卫子栩被问住了,她是尚书府的嫡小姐,钟鼎楼从不自找麻烦,所以按理来说,他们不会接这单生意。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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