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向她伸手,柔儿立刻递上第二根银针,见他神色凝重,眉头紧蹙,她跟随他这么些年,看着他医治过许多人,这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表情。这女子的毒?很难解?
未等她开口询问,一旁的紫儿再也忍受不了,哽咽着道“三殿下,这毒,连你也没法子吗?
易并未作答,只是微微抬了抬眼,扫了一眼她,垂眸继续将银针推进。
不一会儿,娟姨的头上分布着七八根银针,她脸色越来越差,鬓边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易刚一抬右手,柔儿便心有灵犀的递上一张方帕,他接过,动作轻柔地为娟姨擦汗。紫儿见状,诚惶诚恐,“殿下,擦汗这种事让我来做吧。”
易轻轻推开她,擦汗动作不停,嘴里道“大夫照顾自己的病人是职责。现在她很脆弱,我担心你把握不准气力弄疼她。”
“可是你是万金之躯。”
易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此时的他不再温和,带着几分威严,这眼神让紫儿立即就怂了,她乖乖闭上了嘴,徒了一旁。目光不经意的瞥见柔儿正眼神无奈的注视自己,她尴尬的别开了目光。
“这毒甚为罕见,我需要时间。”他将那方帕还给了柔儿,观察了娟姨气色,道。
紫儿喜道“殿下可以救她?是吗?
“我不确定,这毒我似曾相识,似乎在哪本书籍上见过,我需要回府翻阅书籍。”
紫儿心中虽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期望,她突然双膝跪地,哽咽道:“殿下肯救娟姨,紫儿已是感激不尽。殿下的恩情紫儿铭记于心,日后有需要紫儿的,殿下只管开口,紫儿定会肝脑涂地!”
对于她一跪,易是完全没料到的,他给柔儿使了个眼色,柔儿会意,前去扶起她。
易对紫儿道:“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
回府后,易直接钻进了书房,彻夜未眠,一直翻找着医书。同样一宿未睡的,还有柔儿。从如林阁回来后,柔儿便寸步不离地跟着易,看到他为了那个饶请求而废寝忘食地翻阅书籍,心疼无比,她想开口劝他,又明白自己的身份。她只能默默地陪伴着他。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夜,色渐明,他终于在师傅撰写的医书上看到了那个毒的记录。欣喜若狂地抱着那本书席地而坐,昨日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的他感觉不到丝毫的饿意,脑子里全是救死扶赡事。
柔儿看出他的气色差了很多,脸色有些苍白,他本就有旧疾,生怕他因为那个人而损害了自己的身体,她还是开了口:“主子,您一宿未睡了,也不曾用膳,身体吃不消的,先休息休息吧。”
听到有人话,易这时才注意到她在这里,他有些诧异,微笑着道:“你怎么在这里?”
千言万语因为他这一句话,瞬间咽回了肚子,她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答道:“奴婢一宿都在这里。是殿下太过专注未曾注意。”
易合上书,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又捏了捏有些发酸的鼻梁,道:“现在何时了?”
看到他疲惫的模样,柔儿不觉地放轻了语调,回答:“现在已经是命了。殿下,你一宿未眠了。”
易抱着那本书,站起了身,步履缓慢地朝门口而去,柔儿疾步跟上。他打开门,外面果真大亮。他自嘲地一笑,“原来都这时候了。我就不休息了,病热不及。你去备好马车,让后厨简单的弄点东西,我用完早膳就去如林阁。”
柔儿只能无奈地遵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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