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麻应该是摇了摇头,坚定道:“我在上面看着呢,没有。”接着又说:“爷,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当时咱问她的时候,她没肯定也没否定,也可能是脸皮薄不好意思露怯?咋说也是个丫头!”
这黄麻不愧是沧浪的人,正正经经捧起哏来也是谄媚狗腿得可以,一想到我和这么一个人独处一室还被鲶鱼似的监视着,我就觉得浑身难受。
清人在后头轻声哼道:“傻逼。”
我有些茫然地转头瞧他,他立马戏谑地捏捏自己的脸皮,我顿时反应过来,用口型骂道:“你才脸皮厚!”
清人不置可否。
这时候,黄麻忽然问:“爷,太行那波人怎么办?”
我和清人同时攥紧了麻包袋子,屏住了呼吸。
这句话一出,佛手柑像是更加警惕了似的,俩人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门外。
黄麻和佛手柑说话的声音很小,隔着麻包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嗡嗡的,时不时蹦出几个清晰的字节,尽管模糊,但断断续续地,我还是听见了几段——
“姓扈的……正好……朱砂和太行……”
我倒吸了口冷气。
“回去跟东家说……卷丹……当了格桑的狗还想吃肉……可笑……”
一只攥得青白的拳头死死抵在我旁边的麻包上,我不用看也知道,此时自己和清人的脸色估计差不了多少。
“那不用再查了?万一不是……”
“你管它是不是……往他身上推……”
我忽然觉得燥热,进而遍体生寒。
沧浪和太行有什么纠缠渊源我不知道,可是短短几句话我却听懂了——
佛手柑决定将文王失踪的事推到太行身上,开刀的就是虎皮。
虎皮的队伍碰巧出现在这里成为了他们的理由。
一山容不得二主,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他们想利用虎皮来动摇太行药会!
然而……
这时,我却想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一旦沧浪认定是文王出事与虎皮有关,那么接下来太行和各家药会恐怕少不了一场周旋,但是,我不相信佛手柑有这样的胆子胡编乱造,即使他背后是沧浪又怎么样?一旦文王回来了,这一切不就不攻自破了吗?而且我,还有苍术,一更雪的人,都明白事情的真相。
所以,佛手柑敢这样做,那就说明——
我们也许没有机会活着回去……
可是区区一个沧浪怎么敢?
我抑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突然,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一个猜测如飞石般直接撞进来——
妈的,沧浪的背后,一定潜藏着更深的势力!
遍体生寒。
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切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颠覆整个太行药会?还是别的……
恐怕这次在神农架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
我竭力稳定住思绪,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微微颤抖了。
不是吓得,而是我意识到,文王和舅爷一定早已经发现了这件事,这次文王仨家伙就这么失踪了,估计也和这股势力有关联!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我得尽快找到文王,疯子和白马三人,起码在危机来临之前和他仨站在一起。
不过目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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