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三小姐不见啦!赶紧帮着找啊!”
一大清早,费大娘惊慌失措,从郝香香的院子里跑出来。
经过一夜细雨绵绵,青石板路上的苔藓,湿湿滑滑。
费大娘以前来太夫人这里,一般只在堂屋里,很少到内院。内院里的各个院落,是太夫人,和侍女们日常起居坐卧的地方,为了防止外贼侵入,遍布苔藓。郝香香第一次去太夫人的佛堂时,就差点滑倒。
火急火燎的费大娘,脚下不留神,出溜溜摔下去,还翻了几个滚儿,浑身上下,泥水、苔藓,加杂着青草野花,狼狈不堪。费大娘好歹也是五品高手,可是前些日子在稻田里被杀手伤过,还没好利索,所以颇为费劲才爬起来。一爬起来,费大娘顾不上收拾干净,滑出溜溜地跑出院子去了。报信去。
太夫人宅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费大娘的叫声,闻公子第一个飞到郝香香院子里,后面跟着穿粗布衣服的粗使丫头银杏。
太夫人也极其迅速地赶过来。
负责生活起居、花草树木、厨房膳食、庭院洒扫的几位侍女也都跑来了。
费大娘惊讶地发现,他们每一个人,或飞或走,都是稳稳当当,好像走在枫叶堡茶花街那条宽阔平坦的大道上一样。
大家都跑进郝香香的闺房,发现空无一人,又把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看过了,佛堂,深潭……哪里都没有身影。
当所有人都集中到堂屋里的时候,太夫人一言不发。眼眸低垂,眼风冷冰冰地,把侍女们都打量了一遍。
在仓促匆忙之间,太夫人的发髻还是那么一丝不乱,翡翠步摇上的吊坠,纹丝不动。费大娘看到此情景,心里更是惭愧,太夫人的沉稳和淡定,是没法儿赶上啦!
谁也不敢说话。银杏不咸不淡地站在院子里,她现在是粗使丫头,连进堂屋的资格也没有了。
费大娘发现闻公子还没有回来。
闻公子仍然还在太夫人宅院里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寻找。心想:一个被水溺毙的人,平白无故地怎么会消失不见呢?必然是有缘故的。
不知不觉地,他走到佛堂后面的潭水边,也就是他第一次见到郝香香的地方。
泉水自崖顶倾泻而下,汇入潭水中,崖顶的清泉里,冰莲仍无踪影。当日,郝香香曾在这里洗过澡,还被闻公子无意间撞见。想到这里,闻公子心里浮起一丝惆怅。
昨夜,为她的逝去感怀,今日,竟连她的踪影也无处可寻觅了。
闻公子心里暗暗纳罕,郝香香如果真是逝去了,如何能消失不见?如果她醒来了,她的一呼一吸,如何我又会感觉不到呢?
闻公子也失望了,慢慢走回堂屋,去见太夫人。
……
堂屋前。
银杏拦住一个快步径直走向堂屋的女子,“哪里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女子被突然拦住,脚下连忙停住,定睛看啦看,扑哧一声笑出来,“啊哈哈,银杏,你装什么呀?你怎么穿这么难看的衣服?还装作不认识我啦?你又在搞什么鬼?”
陌生女子一大连篇的话,把银杏说懵了。“你,你,你,到底是谁?别胡扯了,想来蒙我?”
太夫人、费大娘,还有几位侍女,都在屋里,听到堂屋外面有人吵闹,心里都觉得怪异,来人是个女子,却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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