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用力抽了几下都无法将刀子抽出,情急之下体内突然滋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连忙将这股力量凝聚于左掌,照着魔物脑袋猛地一掌拍了下去。
如此迅猛一击着实出乎魔物意料,它脑袋一偏勘勘躲过,不过这一掌依旧击中了它,啪地一声重重拍在它右边翅膀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翅膀已经折断,这一掌虽然不足以令魔物毙命,可也足够它受的了。
魔物惨叫一声松开了爪子,脑袋飞快地缩回黑暗之中,随着翅膀扑扑扇动,一个巨大的黑影一个斜飞猛然冲入夜空。
“宋妹妹,发生什么事儿了?”“希儿,开开门。”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宋大夫和张煜言,他们听出何洛房中发出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着急忙慌地爬起来察看。
“哦,没事,不用担心。”
何洛一边应着,一边飞快地关上窗户,然后返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一开张煜言便冲了进来,在她房间里察看了一圏,之后挠着后脑勺,有些不明所以地道:“怪了,我刚才明明听到有奇怪的笑声从你房间里传出来,难道是我听错了?”
宋大夫也走进来,满脸担心地看着何洛,“希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哦,是我作画作累了,便清了清嗓门,想唱两句而已,吓到你们了吧?别担心,爷爷。”
何洛不得不撒谎掩饰,毕竟这个事情有些严重,只怕说出来他们会更加担心。
宋大夫半信半疑地在屋内察看了一圈,见屋里确实不像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样子,便叮嘱了几句,同张煜言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张煜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在客栈后院靠墙的位置搭出一个歪歪斜斜的鸡窝,把那几只半大的鸡给关了进去。
“怎么样?哥搭的这个鸡窝。”张煜言得意地冲站在一旁的何洛挑眉。
“你满意就好。”
何洛眼中掠过一抹笑意,这个摇摇欲坠的鸡窝能够抵挡住两三场风雨就算不错了,心想,这个家伙哪里像贫苦人家的孩子?搭个鸡窝都不会。
张煜言呵呵一笑,看着关在里面的鸡大言不惭道,“你不满意事小,鸡们满意事大,瞧它们在里面多欢快?多半是十分满意的。”
何洛拨弄了一下额前碎发,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来,不由分说拉着张煜言,往荷塘那边的曲桥走去。
“去哪里?”张煜言有些困惑地跟在身后。
“昨天拓拨叔叔是不是说他住得不远,就在对面那座山上?”
“你要去看望他们?”
“反正没事做,就当爬山看风景喽。”
“可是昨天那些官兵不就是循着血迹去的那个方向么?”张煜言面带怯意地道。
血迹?
张煜言这句话,突然触动了何洛某根敏感的神经,她停下了脚步。
一个狡诈凶残的杀人狂魔怎可能愚蠢到一路留下血迹?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被她打伤的那个魔物,这起连环凶杀案会不会跟它有关?
“唉,发什么呆呢?”张煜言推了推她。
“没什么,走吧。”何洛回过神来,也不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往北山走去。
在山脚绕了一大圈,俩人才找到上山的路。
这是一条人工凿砌出来的石阶,之字形往上延伸,此时春风三月,漫山遍野的杜鹃,俯瞰山下,花红柳绿,半座城尽收眼底,风景醉人。
拾级而上,一路来到半山腰,便见山腰上那座木屋院门洞开,院内破罐残花,一片狼藉。
“拓拨大叔,拓拨大叔?”
眼前的情形令何洛吓了一跳,慌忙冲进院内,只见屋门大开,伸头往屋内瞧了瞧,大声喊了几句,也没有人答应,明显已经人去屋空。
“怎么回事啊?”何洛嘀咕。
张煜言也满腹狐疑,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莫非昨天傍晚官兵就是来的这里,把他们给抓走了?”
何洛一听顿时变了脸色,看样子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只是拓拨大叔根本就是位文弱书生,且自己也与他打过交道,绝对是个诚实善良守信的正人君子,怎可能会是凶杀案犯?
看来这件事情,拓拨大叔百分之百是被冤枉的,而且大叔的女儿按道理不可能一起被抓呀,那么她又去了哪里?
想到那个比自己略小的女孩,何洛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父亲被官兵抓走,那么她会不会拖着病体去了城里?企图想办法搭救自己的父亲呢?很有可能。
“走,下山。”
何洛说着转身出了院子,飞快地往山下奔去。
“唉呀,宋妹妹,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啊?”张煜言嘴上这样说着,脚步却一刻不停,跟着何洛跑下了山。
……
樱风城十字街的西北路口,有一家富丽堂皇的青楼,叫做聚雅阁,这是一间十分有名的老店,据说二十多年前,当今圣上微服私访来到樱风城,路过聚雅阁时无意之中一抬头,便瞧见了站在楼上的一位绝色女子,这惊鸿一瞥令得圣上神魂颠倒,当场便为女子赎了身,且因着她名字中带了个樱字,圣上为了讨她欢欣劳师动众栽下这满城樱树,成就了今日十里樱风飘雪,春风三月飞花的奇景。
此时聚雅阁外人头攒动,一群形形色色的男人围着立在门口的一块牌子,交头接耳。
牌子正中间写着喜迅两个大字,第二三行写的是“馥幽姑娘,年十四,才貌双全,于今晚行梳弄之礼,欢迎各位宾客前来观礼。”
“这位馥幽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以前没听说过?”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转头望向另外一位熟人,好奇地问。
“听我那相好的说,这丫头是今儿个早上刚进来的,要说这姑娘也实在着急了些,第一天来便要行梳弄之礼?啧啧,够豪放的。”
说话的这位瘦高男子手里握着把折扇,边说边唰地展开,装模作样的扇了几下,大抵是感到有些冷,又麻利地收了起来,用扇柄悠闲地轻拍着左手掌心。
“豪放不见得,傻嘛倒是看出来了。”大肚男听了不禁取笑道,“你说这刚进门的新人还没打出半点名气便行梳弄之礼,试问谁肯出价?除非她美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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