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的月光洒进窗户。
墙纸上,洒满了大小不一的血斑。
墙上的油画中,绅士和小狗全都不见了,变成了一片空白。
卧室里充满腐臭的气息。
林望和陈清泠躺在大床上,盖着同一个被子,中间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你在想什么吗。”陈清泠扭头,看向林望。
林望不说话。
“我知道你受了许多刺激。”陈清泠接着说,“这些事情,任谁看到,都会无法接受的。你已经很坚强了。”
林望开口了:“我在想,我是不是疯了。”
“诶?”
“自从踏入这栋洋房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观不断地被颠覆。我自认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坟冢、双胞胎、月亮、油画、钢琴、日记,甚至包括你,都是悬而未决的不解之谜,一起冲垮了我的心理防线。”
“你……在怀疑我吗。”
“一开始是怀疑的,但现在不了。”
“为什么?”
“在这栋屋子里,我遇见了张姐、双胞胎,还有你。其中,双胞胎从未开口说过话;张姐对我说了不少话,但是现在看来,很多都是假话;只有你,对我说了实话。”
“我说了什么来着……”
“你说,你是来保护我的。”
“哎呀,这个……”
“谢谢。没有你,我会死得很惨。”
“不客气啦。”
“但有两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你说。”
“你说过,如果没有你,那么我的眼睛会被血瞳弄瞎,然后会被闷死在血水里,并化成枯骨,对吗。”
“对……”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油画。你和血瞳的场景,早就在油画里上演过……”
林望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
确实,昨晚林望在油画中看到绅士闯入卧室,结果今天这一幕就上演了。
难道这幅油画,拥有预演未来的功能?
等等!
林望想到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绅士死后,油画里的绅士也随之消失。
也就是说,绅士是从油画里爬出来,然后被林望杀掉的。
如果陈清泠在油画中,看到了林望和血瞳对峙的场面。
也就是说,林望自己,也是爬出来的画中人?!
想到这里,林望不禁胆寒。
“这样吗……我也是从油画里出来的,就像这个死去的疯狂绅士一样,是吗。”
陈清泠不说话了。她扭头看向窗外。
“没事,你尽管告诉我事实,我不是玻璃心。哪怕你告诉我,我是某个作家笔下的角色,是某位画师手绘的图案,是某个程序员硬盘里的代码,我都不会太崩溃。”
“你猜反了。”陈清泠轻轻地回答。
“啊?”
“你不是从油画里出来的,你是来到了油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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