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房中寂静无声,唯有兄妹三人相视无言。
一会儿过后,他们皆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杭初添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端给了杭墨:“这些想法,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
“就是啊……”杭浅坐在床边,怪嗔道,“害得我们一堆话不敢说,都得趁你不在才能悄悄讲。”
杭墨抿了一口茶,轻笑一声:“这件事,牵扯进来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你一个人不会憋坏啊?”杭浅故作生气,“我告诉你,以后别再什么都自己扛了,你还有没有把我们两个当你家人啊!”
杭墨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对不起,以后不会瞒着你们了。”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你们当然是我家人,我现在……最亲的人就是你们了。”
杭初和杭浅一听,心中顿时难受不已。
“二弟。”杭初心疼地问道,“你……是当真不想忘了她吗?”
“自然是想忘,可是三年了,我挣扎了三年。”他苦笑,“我杭墨从不会向自己妥协,只是忘不掉她这件事,我真的认命了。”
“二哥,其实我……”杭浅眼眶发红,“我也一直都好想柳毅……”
杭初这次没再劝她,只是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看着杭墨覆满忧色的双眼,杭初问道:“你们两个……说话了吗?”他看了看杭墨的伤,“还有这个伤,是为了让她逃走故意为之吗?”
“嗯。”杭墨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大哥,小浅,今天我……我抱她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掌心中,还有她的一丝余温尚存,“只是……抱她,有点疼。”
腹部的伤口,也随之牵扯了一下,产生了刀割般的片刻疼痛。
他抬起右手,捂住双眼,一声抽噎声过后,泪水从指缝间悄然流出。
杭墨失声哭了起来,在心中积郁已久的伤痛,在那一刻全都分崩离析。
“我……”他啜泣着,“我想她……”
杭初和杭浅上前拥住了他,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小心地避开。
“哭吧。”杭初轻拍他的背脊,哽咽道,“哭出来,会好受点。”
他们三兄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如此敞开心扉了,可此时,他们相拥而泣,仿佛所有的距离与隔阂,都在刹那间悄然消失了。
蜀山。
徐医师为沈依同包扎着伤口,叮咛道:“切记不要碰水,所幸伤口不深,坚持用药即可。”
“多谢。”沈依同礼貌地点一下头,随即担忧地看向一脸愁容的耿思言,“师妹,你不要太过担心了,杭二少爷应该不会有事。”
耿思言依旧魂不守舍,简单地“嗯”了一声,眼神依旧飘向天边。
耿睿璟见她如此担忧,语气也是罕见的慈祥:“你要相信杭墨是个有分寸之人,不会轻易搭上自己的性命。”
耿思言神情恍惚:“我知道,只是……”
只是还是担心他,他有一丝一毫的小伤,她都会心痛。
天边突然闯入一抹轻灵的黑影,耿思言的双眼终于在那一刻亮了起来。
“谢谢你,肥鸽子!”接过黑玄送来的密信,耿思言将其展开,她细细地看着,而笑容也逐渐消失在了嘴角。
“怎么样了?”沈依同担忧地站了起来,“是杭二少爷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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