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直地砸到地上。

何况马车还在行驶

慕洇撞到脑袋，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她又下意识地用手撑地，然后右手理所当然的骨折了。

慕洇眼圈一下子红了。

“唔唔唔——”

她运气很好，砸下来的地方正对着两个人，慕洇奋力挣扎着，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看样子不过四五岁，他看见慕洇，冲着他旁边的女人大叫：“阿娘——”

乞儿身旁的女人飞快地捂住了小男孩的嘴。

那女人看了慕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别过头去，拉着小男孩飞快地跑走了。

慕洇一愣。

“妈的，臭婊子！”

“摔不死你！”

绑匪骂骂咧咧地拎着慕洇，狠狠地把她摔会马车上，想她吐了一口唾沫：“妈的，你以为你跑地掉吗？”

慕洇其实有点呆住了。

刚才被绑匪拎起来的时候，她都忘记了挣扎，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点木。

这是……哪里？

破败的屋檐墙角，瑟缩着的乞儿，号啕大哭的稚子，半敞着胸膛的女人，骂骂咧咧的男人，醉汉，赌徒，饿死鬼。

人间，炼狱。

这是……哪里？

直到被摔会马车上剧烈的痛楚，她才有一瞬间的清明。

身上剧烈的疼痛，和刚才看见的人间炼狱般的景象，慕洇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是一个世界。

不仅仅是她吴绫蜀锦，锦绣成堆的丞相府，也不仅仅是她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汀州筑。这个世界，有饥荒，难民，战火，死亡；也有流寇，恶徒，盗匪。

慕洇茫然地抬起头，第一次觉得，这个她生活了十三年的世界，是如此陌生。

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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