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见他刚才压根就没瞥过菜单一眼，然后就直接说出菜名了。这些菜名虽然都只有短短的三个字，看着念着唯美雅意，但也像古诗词一般，难懂难记。

不过她倒是都懂，毕竟她高考语文是差一分就满分的人。

“偶尔。”

真是惜字如金啊。

清梦正感叹着，又听见他说:“这里的任何事物都不允许浪费。”

他看她，眼中带了点意味，“所以，等会，你都要一整晚吃完。”

怎么这话听起来不太友好，清梦试探性开口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温书祈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背后的墙壁看去，神色似笑非笑。

清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特好的她看见墙壁上挂了一个精致的小牌子，上面的字不大不小，字体是行书。

空碗离桌是对厨师和食物的最大尊重。

玲珑没想浪费，但温书祈这一提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碗“与君恋”有问题？

“是不是我点的“与君恋”里面有青菜？”

温书祈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等会端上来拿你就知道了。”

不用等端上来了，她预感到了。

为什么和他吃一顿饭那么难？

有了这个插曲，清梦没有了心情再去拨雨撩云撩拨他，心里一直忐忑着，担心那碗“与君恋”所用食材配有她讨厌的青菜。

温书祈在对面坐着，不动声色观察着她，嘴角勾起，觉得好笑。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坐着耳边倒是清净了不少。

半晌后，一碗面一碗云吞端上了桌。

清梦还未看清碗里有什么东西，就先被飘进鼻里的香气给吸引了。

服务员端上桌的时候顺便报了菜名，所谓的“与君恋”是一碗刀削面，碗面上也明晃晃地躺着几根上海青，绿的晃眼和糟心。

“香韵露”是一碗云吞，没有配青菜，配了香菜。

清梦一直盯着他前方的“香韵露”，快速转动脑子，眼睛圆碌碌的。

就在他要动筷子的时候，她连忙伸手去抓他的手，水润的眼睛配上她乞求的表情，显得她可怜兮兮地，她眨了几下眼睛，睫毛扑闪着，瘪着嘴说:“我们来换一下，或者说我可以把我的几根才给你吗？”

清梦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是在用撒娇的语气和他在说话。

温书祈偏看她，

温书祈在她手抓住他的时候微怔，垂眸睨了眼抓他的那只手，抬眸在触碰到她的眼神时，没有立马撒开那只白皙的小手。

等她说完后，他不着痕迹地缩回他的手，神色淡然自若，漆黑的眸子幽深平静，他看着她，“不要跟我撒娇，没用。”

清梦还陷在他的眼睛里，等她回过神消化完他说的话，收回自己的手时，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可怜兮兮，更多的是无处倾诉的委屈。

她没有再说话，低着头看她面前的刀削面，十分平静地开始吃碗里的面，一直蒙头吃，全程头都没有抬起过，温书祈看得怪异，但没有去管她，愿意吃就好。

这或许是清梦平生吃得最安静的一顿饭了。

筷子与桌面相碰的声音响起，温书祈抬眸看向微嘟着嘴的某人，目光落在她的碗里。面已经吃完，剩下几根赤裸裸的青菜躺在碗里面。

“你要骂就骂，反正我这几根青菜我是不会吃的了。”她的声音温软，说得话却十分强硬，出奇的有一种反差萌。

温书祈被气笑，挑着眉看她，神色似笑非笑，“为什么不吃？”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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