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长生究竟有多长?
我始终不知道答案。
阿房宫上多辉煌,阿房宫下就有多肮脏。
为什么我被种下长生咒,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答案。
滴答!滴答!滴答!
衣衫摩擦,铁链作响。
烛火不知道已经燃灭了多久,偶有老鼠吱吱路过。
少女一个哆嗦,睁开了充满红血丝的双眼。
她的双手被腐朽的铁链拴住,双脚也同样。
被黑暗禁锢了太长时间,她的表情有些木讷,本能的抓起路过身边的老鼠一口塞进了嘴中,血液从她嘴角的缝隙喷薄而出。
她似乎听到了外面有脚步的声音,又似乎没有听见,在她看来这里已然是一座无人记忆的荒地。
“这就是当年齐尤皇的阿房宫?没想到这地下城地也别有洞天!”一道明亮的声音从不远处因年久失修而腐坏裂开的墙口中传来,少女身体本能的发抖,身体稍稍向后退去,沉锈的铁链也发出叮咣的巨大声响。
十几米外的两人似乎也听见了动静,轻着脚步朝着声响的方向走来。
毁坏的柱壁倾倒,一阵灰尘漂浮,刚还能漏出阳光的墙口一下子又被堵上了,环境又恢复到了极致的安静。
二人知道这里绝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刚才那道铁链声却更像是在这废墟中不甘逝去的灵魂,他们挣扎,逃脱,不甘。
三百年前,齐尤之战,无数无辜生命猝于战争之下,阿房宫也被侵入的楚军一毁当年之荣。
极度缺少营养的少女眼神迷离,终是又昏睡了过去。
“这是我见过最完整的干尸了。”
“她还有呼吸。”
“什么?都皮裹骨了!”
“她的脖脉还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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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男人惨叫,一掌就将突然咬他手臂的少女击中脑门拍倒在床上。
手臂血淋淋,已然咬掉了拇指般大小的肉。
少女闻着鲜血的味道,双腿扭曲着要站起来,奈何身上本就无几两肉,并不足以支撑她的动作,一个铿锵就摔在了床边。
“你去敷药,吃这个!”白衣和尚推门而进,将手放在男人伤口处运气,复又将怀中银瓶放在了少年没受伤的手中。
他回头极快的将手上的烧鸡放在少女正匍匐前进的地上。
少女见到烧鸡极快的吞咽下去,骨头都没有吐出来,接着又昏睡了过去。
“婴默,这是个怪物,她吃我!”少年飞快的上完药,指了指趴在地上昏睡的少女。
婴默仅仅是点点头:“出家人不近女色,还劳烦唐施主将这女郎扶到床上。”
“她刚才吃我,一块肉啊,是真的肉啊!”柯让跺脚,死活不愿意。
“她只是饿了许久,又不是真的吃人的怪物。”瞧着他的模样,婴默不禁轻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比脸大的干饼塞在了少女的手中。
“婴默,你都已经到她跟前了,不如你把她扶上床吧。”柯让半句一挪地,嘴角尬笑,眼神多次飘向门口。
谁知婴默嘴角一弯,那门就“啪!”的一声,自动关的死死的,让一只脚刚到门框边的他措手不及。
“贫僧乃出家之人,去扶女郎逾规越矩。”婴默右手立于唇前,嘴角一弯,丹凤眼一眯,向窗户方向退了两步,让出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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