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抵达南京,无奈地摇头:“真是靠山山倒,靠人人亡,朝中有人好办事,可自从杨、李诸公被抄家之后,我华山派竟然再无在朝廷上说得上的官员。”
“据说左冷禅已经是魏忠贤的座上宾客,这南京兵书尚书虽说权位也比不得北平的尚书,可与我师父有些香火情,如今去通通路子,也算是多一重保险。”
岳不群进入南京城内,怀里揣着三万两银票,这是华山各地产业好几年的盈余。
他虽说教导门下弟子公正清明,然而世道如此,他身为掌门,肩上担负着千万斤担子,有时不得不违背本心。
只是他才到兵部尚书李同儒府外,却瞧见府内一片人声鼎沸,极为热闹的样子,往门口侍卫怀中塞了银子,说了好话,这才得知今日李尚书有贵客临门。
不仅如此,便是整个南京城的达官显贵都要过来,至于是什么人,那侍卫却摇摇头不肯再说。
岳不群递了拜帖,那侍卫看了他一眼,便进去通传,他便干干晾在府外,许久之后管家出来,将他带进府内,寻了间客房让他住下。
管家淡淡道:“我们老爷与令师尊素有交情,不过今日老爷有贵客相迎,怕是要怠慢一些,还请岳掌门先在此歇下,待会儿中午吃饭,再出来罢。”言罢便出去了。
岳不群心中不知多少无奈酸楚,他虽是一派掌门,可在朝廷官员眼中却不算什么,想送银子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收。
等待许久终于等到吃饭,步入大院,看的几乎是眼花缭乱。
此刻尚书府中摆下几十张桌子,南京城中显贵名流皆在其中,他看了许久,这才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与边上众人也不相熟。
许久过后,众人皆是站起,见到李尚书满脸笑容,压低了身子,迎一名年轻道人自大门进来。
岳不群心中惊骇,在他眼中位高权重的李尚书,竟然面对一名年轻道人如此恭敬,神色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意味,看的怔在原地,吃饭也是味同嚼蜡,心里诸多滋味难以言明。
宾客散去,他回到房中,随手拿起一本论语,越翻越心慌意乱,若是他得了辟邪剑谱,练成那神鬼莫测的剑法,何必怕左冷禅,也免了在这里饱受冷眼,却无一人将他放在心上。
许久,管家才来叫他去大堂见尚书,却正看到李尚书正同那年轻道人说话,态度颇为热请,上前行礼拜过,这才说道:“学生华山派岳不群,见过李世叔。”
李尚书瞥了他一言,缓缓点头道:“我当年与你师父,却是有些交情,当时还在京城为官,不过如今来南京做个闲职,却也是人走茶凉,岳掌门来此,是为了叙旧么?”
他辞色冷淡,实则是知晓岳不群来历,也知道左冷禅要并派,只可惜左冷禅已经攀上魏忠贤的大腿,他如何肯去趟这个浑水,几句不冷不淡的话打发走便是,这银子可不能拿。
“哦?这位便是华山派掌门人,君子剑岳不群?”
宁易放下手中茶盏,看向那中年儒衫男子,他如今的身份乃是当朝国师,天子近臣,即便是魏忠贤、曹养淳这等阉党领袖,论及地位也要低他一筹,李尚书得知他来南京,不知道使了多少巴结手段。
李尚书脸色微变,笑道:“宁兄也知道此人,正是华山派岳不群,莫非二位乃是旧识?”他年岁已近六十,却称二十岁不到的宁易为宁兄,便可见其心。
宁易淡淡道:“既然是华山派掌门人,李尚书如此怠慢,却是失了礼数。”
李尚书当即心中一跳,赶忙道:“宁兄说的是,宁兄说的是啊!是我怠慢了,来人快给不群贤侄奉茶,贤侄快请坐!请坐!”
岳不群心中惊骇,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只拱手苦笑道:“不敢不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