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国君为什么临时要来拜这凤凰涅槃图,可她知道。
夙翎和繁袅的姻缘牌并不是有史以来的第一块,第一块是国君与那位唐妃的。
不过唐妃并非是国君的结发妻子,因此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后来唐妃逝世,那块牌子也跟着消失了。
但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即便这根刺已经被拔掉了,可留下的那个洞却是怎么也愈合不了。
以往祭祀时,国君都不曾来过这里。
今天忽然决定要来,难免让她觉得他是大病初愈,开始顾念旧人了。
不过这些都是王后的猜测,她从不因为猜测去质问自己的丈夫,按捺下心中的不满,去外面等他。
可等了好几个时辰,也没等到国君出来。
王后只好叫祥公公进去守着,又叫几个晚辈下去休息。
夙翎不忍王后一人守在门口,死活不走。
王后握住他的手,叹了口气:“你父皇今晚怕是不会出来了,母后在这里再守一两个时辰自会去歇息,你还是带着太子妃和覃迎下去吃点东西吧,她们也劳累一天了。”
初到庙堂时,尚时日薄西山。
此刻天边的最后一点光辉也隐了下去,庙门前栽种的松柏失去了颜色,像是皮影上的剪影,只见黑色。
夙翎犹豫了好一会,才乖巧地离开。
王后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被繁袅和覃迎的背影重叠。
再次感叹物是人非,时光易逝。
她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还娶了妻,而她也老了。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物,可她那颗被伤透了的心只随着时光渐渐枯萎,不见愈合。
...
回禅房的路上,覃迎拉着夙翎撒小脾气。
在寂静的小路上,美人发出婉转之音,说着太子不心疼自己之类的话语,勾人心弦,令人心疼。
连手提灯笼在旁引路的泉安和小海都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
覃迎半个身子都靠在夙翎身上纠缠了一路,终是让夙翎妥协了。
站在禅房外,夙翎满脸歉意地看着繁袅。
虽未曾言语,可意思再明显不过。
繁袅十分大度地转身离开,独自进了一间禅房休息。
外面响起了美人的银铃之语,颇具欢喜之意,然后声音渐消,传来木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彻底将那些闹人心绪的动静关于一室之内。
繁袅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饮茶,将内心深处的烦躁压下去。
片刻后,熟悉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却不是因为同一个理由。
只因察觉到了一件事,她似乎动心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天外天生了恼怒,恼怒他们擅自给她赋于人间之情。
蜜彩将床被检查完毕,拖着步子走到繁袅面前:“主子,你就任由侧妃娘娘将太子给勾过去吗?”
小小的奴婢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唯有盼着主子好,自己也跟着讨点好。
繁袅放下茶盏,捏了捏蜜彩的脸,无所谓道:“不然呢?我又生不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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