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式微初入神安国的威武已荡然无存,活脱脱就是一个看人笑话的老头,让人一看便想打他一拳的那种。
朱柄厚被噎得越发顺不过来气,颤巍巍的手指向式微,想说他当着全城人的面污蔑于他,败坏朱记名声。
刚伸出的手被眼尖的小厮握住,放了下来,急声道:“老板莫要动怒啊,他可是南濮国的国师,我们惹不起!”
能屈能伸的朱柄厚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国师说笑了,说笑了不是!”
朱柄厚将式微请到店内喝茶,放下卷起的竹帘,挡住外面人的视线。
又吩咐伙计们将堂内堆着的糕点打包上车。
黑骑中间多了三辆马车,装满了各色糕点,由堑门道士们负责。
朱柄厚叫来一个伙计给式微添茶,自己去换下被汗液湿透的衣裳。
来的伙计身姿修长,剑眉星目,穿着一身黑衣,行动间颇为稳健,不急不躁。
将茶水端到旁边时,式微微不可查地撇了一眼,手指修长,骨节清奇,哪里像一个伙计?!
抿了口茶,朗声道:“前不久吧,天外天来了个小道士,叫什么南阶的。跪在我妹妹面前,撒泼打滚的求她以后要是遇见一个叫少昊的人,请她带在身边。”
因为黑骑停在朱记糕点铺外面的缘故,聚集的客人越发多了,小厮们恨不得多长两双手。
一道薄薄的竹帘挡不住外面的喧闹。
式微的声音不算小,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中他确信少昊是听见了的。可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平静如水地沏着茶。
式微端起茶盏又抿了口,继续道:“我这妹妹甚是良善,见不得有人求她,当场就应下了。我就劝她吧,万一这少昊神官就是乐意漂泊呢?她上哪找人去?”
式微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阵,平日里的矜持寡言全无。
少昊难得有了些许反应,清冽的声音问他:“你叫她妹妹?”
式微抬起一条腿放在椅子上,语气十分欠揍:“不叫妹妹叫什么,她还叫我哥哥呢?”
说完,冲着少昊挑了下眉,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国师大人,让您久等了。”
朱柄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式微赶紧咽下茶水,将腿放了下来,恢复了国师的威严。
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身上的大氅:“多谢朱老板的款待,这茶也喝过了,东西也装好了,本国师就不叨扰了,还得抓紧时间赶路呢。”
朱柄厚上前引路:“小的哪里敢耽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能进小的这屋子便是小的祖辈上修来的福气。”
说着,两人便走了出去。
堑门老道下了马车,踱步到休禅身侧。
休禅弟子们见有人靠近,举剑拦住。
休禅睨了眼老道,没了好脸色:“还不放下剑,没见着这是式微国师身边的大红人?”
弟子们将剑放下,盯着老道。堑门老道无视这些小儿,直直看向休禅,行礼道:“多年未见,师兄可还安好?”
休禅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自你百年前偷我金钟,坏我修行时,我便说过我与你之间再无同门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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