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睡梦中的繁袅猛地睁开眼,似乎想到什么,赤足下床,面色凝重地走到妆台前将一块手帕摊开,手在首饰前掠过,最终挑出一根发簪,沾了胭脂开始画起来,将刚才看见的魂印一笔不差地画下。
再将手帕那到烛光前细细观察,面色越发地沉重,眼神越发冰冷。
当真是她小瞧了天外天!
天气渐寒,人也越发懒了。如此一睡便睡到接近晌午时分,繁袅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将裹住自己的被子推开,惺忪地坐立在床上,呼唤蜜彩。
蜜彩疾步而入,拉过被子将她裹住,没好气道:“主子再不醒奴婢就要叫您了,王后都已经到兰亭轩了,咱还是快快过去才好。”
繁袅茫然地看向她,蜜彩一见她这副模样就生气
“主子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太子与那覃侧妃的大喜之日,这兰亭轩都准备好几日了。”,蜜彩很是看不上覃迎这大张旗鼓的样子,接着道:“她不过一个侧妃,随便迎到东宫便罢了,非要到王后身前请求举行嫁娶仪式,还要在兰亭轩举办,她给谁下脸呢。”
繁袅反应了一阵,才明白蜜彩所述之事,懒懒起身更衣。梳妆时,蜜彩一点都不心疼胭脂水粉,在繁袅脸上抹了又抹,擦了又擦。
“蜜彩,这是不是些许地过分了”,这脂粉厚重的程度快赶上行大典的那日
蜜彩挑了颜色最艳的口脂递给她,说道:“奴婢可听说今日那覃侧妃可是美艳得很,主子可别落下风。”
繁袅抓住她的手,耐心道:“不必如此,你不也说她只是一个侧妃,我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倒显得没有正妻风范。快将我脸上的东西擦去,平日什么样,今日便什么样。”
蜜彩气鼓鼓地站在原地,繁袅只得出声催促:“还不快去,不是说母后都到了”
蜜彩只得出去打热水给繁袅重新梳洗,随后乘坐轿撵,匆匆前往兰亭轩。还未到,便闻到一股药香,繁袅皱眉道:“这里怎么飘着一股药味。”
蜜彩恨铁不成钢道:“主子看那边的药房,是王后专门挪给太子治疗头疾之处。为讨王后和太子欢心,这谭侧妃便将这兰亭轩作为自己的居所,方便照顾太子。主子,在这些方面您可真的该多学学。”
“是是是,我知道了,莫要啰嗦。还有,莫要一口一个谭侧妃叫着,以后要叫侧妃娘娘。”
蜜彩不情不愿地应下,繁袅微微叹了口气,终是没再说什么。
此刻兰亭轩内遍布红绸,宫女太监们腰间绑着一根红带,步履匆匆地忙活着,笑容满面。见到她来,欠身问安之后便各自忙去。物云和菊沁将一身粉色嫁衣的覃迎扶到厅中,王后和夙翎正坐在主位之上。
繁袅抬步进入,眼神瞄向覃迎,她还是第一次见别人穿嫁衣的样子,走到王后身边问安。
“母后安好,儿臣来迟了。”
王后睨了她一眼,皱眉道:“今日是太子的大喜日子,你穿着如此素净,成何体统。”
未等她答,覃迎已跪在地上娇声道:“妾身拜见母后,拜见太子,拜见太子妃。”
得了王后眼色,繁袅于一旁坐下,微微偏头瞧了覃迎一眼,果真如蜜彩所说的美艳非常,哪个男人见了都难免动心。又看向夙翎,只见他正襟危坐,眼神在厅内飘忽不定。
“可惜,可惜”,繁袅心中叹息道
“你快起来吧,这地上冷,可别着凉”,王后一脸怜惜道,又转向繁袅说道:“以后她便与你一同伺候太子,你们姐妹可要齐心,一切以太子为上。”
繁袅起身,乖巧道:“是,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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